阿和固然有些不捨,也隻能和常氏一起送彆了衛嵐。衛嵐仍舊頭戴鬥笠,騎著高頭駿馬,在王府門前向晉王妃和阿和抱了抱拳,朗聲道彆:“兩位保重,後會有期。”隨即帶著侍衛策馬而去,那一襲颯爽的黑衣不久就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阿和俄然想起:“也就是說,那天我們都在忻州城?”她和阿芷一向被關在彆院裡,一舉一動皆有人監督,天然內裡的動靜甚麼都不曉得。那晚元城與她說話時,看了是發覺了城裡有些不平常的氣味,這纔要將她們轉移走吧。
“漠北?”阿和迷惑。韓雲去漠北做甚麼?
衛嵐道:“若細提及來,這幾天做得事情太多了,隻怕會講到半夜也講不完。白理等人聯絡了漢東地區了幾大豪族,彙集到了魏世子的一些圖謀不軌的證據。邵青將軍又親到忻州府尹處曉之以理,勸其主動告密魏世子謀反之行。就在你分開忻州的前一晚,陛下親身駕臨忻州府,那府尹也就甘心甘心腸站在朝廷這一邊,供述了魏王府的各種犯警之處。”
“癢癢……哎呦,疼!”被元坤用胡茬刺到,阿和忍不住大呼道。
常氏拉著衛嵐的手,也連聲說道:“此次多虧衛將軍和漢中的各位大力互助,要不然……陛下固然也帶了晉王府的親兵,隻怕人手不敷,再出甚麼岔子。”
阿和定睛一看,麵前的不恰是陛下嘛。又是一身風塵仆仆的模樣,身上披的大氅還冇來得及換掉。
阿和想了想,安下心來。常氏又想留衛嵐多住兩天,衛嵐卻推讓了,說另有軍務在身,既然將泰成皇後送返來了,她就要立即北上去互助主公漢中王,力保邊陲安穩。等漢東的事件全數告結束,世人應當另有再聚的日子。
元坤拍了拍她的頭,柔聲道:“好,你持續睡,朕哪也不去,就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衛嵐將親兵留在城外,隻帶了十幾個衛士進城。衛嵐道:“隨行的太醫已經看過了,泰成皇後脈象安穩,並無大礙,估計是路上累了一些,這幾天好好歇息一下就好了。”
常氏道:“聽衛女人說,先一步派人送她回了幷州府,估計現在正和家人在一起吧。不過,幷州府尹已經被停了職,現在囚禁在府衙以內。這攀交宗室、結黨營私的罪名隻怕逃不掉了,家人也必將遭到連累。”
夜深了,晉王妃也歸去了,隻留下阿和一小我,對著一盞燭台發楞。真是這些日子來少有的安好,冇有陛下的騷擾、冇有元祥的笑鬨、冇有世人議事時的熱烈,乃至連阿芷的牢騷也冇有了,頓時感覺沉寂得有些過分。
“看,不是做夢吧。”元坤笑嘻嘻地持續“欺負”阿和。
元坤已經一天一夜未閤眼了,措置完了忻州的事以後,傳聞衛嵐已經送了阿和返來,他也立即起家回幷州,留下了邵青白理等人措置剩下的事。他深夜時分由晉王府的侍戍衛送進城,徑直回到了王府後院,本覺得夜已經深了,到處必定都已經熄燈歇息了,卻看到觀月樓上,一盞微小的燈還亮著。
阿和卻忍不住抱住了元坤的脖子,把頭埋到元坤的胸前,悶聲說道:“就算是做夢,我也不肯意醒了。”
阿和卻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小聲說:“瘦了,阿坤你瘦了。”不止瘦了,下顎還冒出了點點胡茬,看來連打理本身的時候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