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之言，本是隻可領悟，不成言傳，他說來也不羞怯，竟如家常便飯，明珠天然不會放在心上，"你說著不害臊，我聽著都替你羞。"

"好輕易哄她暢懷，你又帶了那些蜂蝶來礙眼，你讓我如何解釋？"

嗬！"你覺得你是香餑餑？"

老天待我不薄，終究讓我如願以償找到你。當時我便感覺你我是天賜良緣，不然怎會在宮中相逢。"

"我向來不喜淑女，瞧著累得慌，如你這般真脾氣的方能得我諦視。"

福康安以手托腮作賞識狀，神情甚是舒暢，"你不曉得有四個字叫［秀色可餐］麼？"

這話福康安聽來更彆扭，"你的意義是，爺缺這百十兩銀子？"

掌櫃的無法，隻得道:"小人能夠給女人解釋。"

她不敢？誰信？"福康安你倒是敢直呼！"

這算麼？在宮中見過的人多了，每個都是有緣？

實則是烏爾木一時忽視，儘管定了雅間，說是兩小我，並未交代是女人家，掌櫃的才如以往普通安排了樂妓，烏爾木依命去喚掌櫃時，早已連哄帶威脅要他背這黑鍋。

"是是！勞您操心了！"

"在你看來，我竟是那般陋劣之人？"被曲解的福康放心碎不已，作感喟狀，

"我不知你喜好甚麼，隻好多點一些，你也有得挑選。"

"你一個女子……"

此處本有侍女專意佈菜，卻被福康安打發了下去，隻因他想親身為她夾菜。

不過一個稱呼，還諸多抉剔，明珠才懶得阿諛他，"你若不樂意，大可治我個不恭之罪！"

看他如此殷勤，明珠有些不風俗，"不勞三爺您！"

"我不喜好殘破的物什。"

"不敢。"

又來了，明珠聽得耳根子都酸，遂將書合上，起家去桌前斟茶，福康安本覺得她是為他倒茶，雖不覺渴，也不肯拂了她的美意，正待去接，卻見她自顧自飲，全然不睬會他殷切的眼神！

"我是想說，你竟然也喜好看兵法，與我有不異興趣，不愧是我看中的女子，非同普通。"

如果旁人這般說他，他約莫早就翻臉，可明珠如許說，他愣是能美滋滋地把飛揚撥扈聽成褒義，"我對旁人是嬌縱，對你倒是嬌縱！"

他剖心剖肺，她卻無言以對，"如何？"見她始終不語，神采不悅，福康放心頭模糊有種不祥的感受，"莫非，你不肯嫁給我？"

即使他們男人感覺無可厚非，但福康安怕的是女人多想，"你能包管明珠如許想麼？"

"滾！"福康安纔不希冀他，"你隻會越描越黑！"

三爺這尊稱從她口中說出如何有種損人的意味，福康安不喜聽她這般說話，"喚我瑤林便可，聽著親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