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不大,卻安插得溫馨樸素,木桌木椅,酒旗隨風招展。她進店要了一壺店家自釀的果酒,又點了幾碟特性小菜,甚麼涼拌時蔬,清爽適口,蔬菜的鮮嫩被醬料奇妙激起;另有香酥小河魚,炸得外皮金黃酥脆,內裡魚肉鮮嫩多汁。
再往前走,是一片賣書畫的攤位堆積區。一幅幅畫作或適意山川,墨韻流淌,勾畫出江山的雄渾與娟秀;或工筆花鳥,詳確入微,花瓣的紋理、鳥兒的羽翎都栩栩如生,仿若要破紙而出。
顧寰錦氣得渾身顫栗,胸脯狠惡起伏,她挺直了腰板,目光如刀般刺向男人:“這事兒我管定了,朗朗乾坤,豈容你這等暴徒肆意妄為,本日有我在,你休想把這女人賣掉!”
那聲音好似裹挾著砂紙,粗糙又凶惡,透著令人膽怯的戾氣,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落,在這繁華街巷的一隅反響。
男人滿臉不耐煩,額頭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條蜿蜒扭動的蚯蚓,唾沫星子跟著他的吼怒飛濺而出,手上的力道愈發減輕,小女人的胳膊上刹時閃現出幾道淤青,疼得她慘叫出聲。
顧寰錦見她敬愛,心生顧恤,俯身摸了摸她的頭,取出銀子買了好幾包,還多給了些賞錢,小女人連聲伸謝,歡樂得又蹦又跳跑開了。
逛得肚子有些餓了,顧寰錦尋到一家小酒館。
可就在這時,一陣鋒利、鹵莽的吵架聲如同一把利刃,高聳地劃破了周遭喧鬨卻平和的販子氛圍,直直鑽進她的耳朵裡。
顧寰錦神采一凜,下認識循名譽去,隻見在一條暗淡狹小的 冷巷口,一個身形佝僂、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正惡狠狠地揪著一個小女人的胳膊,像拖著一袋破布般用力往前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