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拖長尾音,眼神如炬,彷彿要將王氏的心機看破,“莫非你是存了私吞的心機,想趁著遲延的工夫,把我孃的嫁奩一件件昧下,換成銀錢填了你孃家的洞穴,或是悄悄賜給你那些個窮親戚?”
你這套說辭,拿去哄三歲小孩都嫌牽強!”顧寰錦柳眉倒豎,言辭如刀,字字句句都戳向王氏的馬腳。
“少拿爹壓我!”顧寰錦瞋目圓睜,一步跨到王氏跟前,嚇得王氏身子一抖,“我孃的嫁奩本就該歸我,天經地義!
丫環翠濃垂首說道,聲音微微發顫,額間冒出精密汗珠,不敢多瞧顧寰錦一眼。
爹如果曉得你這般推委扯皮、心胸鬼胎,指不定多活力。你本日如果不把嫁奩交割清楚,我便去爹跟前,把你這些年做的功德,一樁樁、一件件全抖落出來,我們看看,到底誰有理!”
說罷,顧寰錦雙手握拳,眼神冷冽的看著她,等著王氏的答覆。
我對老爺忠心耿耿,對你也是體貼備至,雖說不是你親孃,可向來拿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呐。”
揹著爹給我使絆子、安排那些莫名其妙的相親宴時,也冇見你有這份美意腸。現在事關我孃的嫁奩,你還想對付塞責,真當我能任由你拿捏?”
顧寰錦不為所動,雙手抱胸,目光冰冷:“體貼備至?夫人怕是對這詞有甚麼曲解。常日裡剝削我月例,在爹麵前裝賢能,揹著人就給我使絆子,樁樁件件,夫人敢說冇有?”
王氏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旋即堆起滿臉笑意,柔聲道:“寰錦呐,你可彆曲解,我這病也是時好時壞,適值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了。你可貴來一趟,哪能就這麼走了,有事兒咱娘倆屋裡說。”
顧寰錦本來清冷的麵龐刹時籠上一層寒霜,聽到這話,怒極反笑,嘴角扯出一抹調侃至極的弧度:“還冇清算?”她微微抬頭,收回一陣刻薄的笑聲,笑聲在屋內迴盪,震得人耳根發麻,“夫人當我是傻子不成!顧景燁受傷了,你是大夫還是甚麼,能傷你多少心機?”顧寰錦向前逼近一步,身姿高挑矗立,壓迫感劈麵而來,王氏下認識地今後退了小半步。
“不消了,既然夫人病了,那就讓她好好歇息吧,我不找她了,我去找父親。”
“我且問你,燁兒不過是就是破點皮,府裡丫環婆子哪個不能顧問?用得著你這當家主母親力親為、忙得暈頭轉向?
王氏大驚失容,雙手慌亂地揮動著帕子,像是要遣散這鋒利的指責,額頭上冒出精密汗珠,孔殷說道:“錦兒啊,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在顧家這麼多年,一心籌劃家務,何時做過這等雞鳴狗盜之事?
顧寰錦身形一閃,輕巧避開了王氏的手,眉梢微挑,眼中儘是調侃:“夫人這是演的哪一齣?方纔還在床榻上病得奄奄一息,這會兒聽聞我要尋父親,倒是精力抖擻了。”
王氏倉促扒開帷幔,幾步跨到顧寰錦身前,伸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袖。
說著顧寰錦就想抬腳出門,神采間冇有半分躊躇,那斷交模樣彷彿屋內之人與她毫無乾係。
屋裡的王氏本來半靠在床頭,正拉著季子顧景燁的手重聲哄著,一聽顧寰錦要去找顧長風,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王氏心中暗惱,臉上卻愈發委曲,手帕捂著眼睛假哭起來:“六合知己呐,我何時做過這些事,定是有人在大蜜斯麵前挑釁是非,教唆我們母女乾係,大蜜斯可不能輕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