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寰錦冷哼一聲,環繞起雙臂,目光裡儘是輕視:“拿我當親生女兒?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常日裡剝削我月例的時候,你可曾念過半點母女情分;
丫環翠濃垂首說道,聲音微微發顫,額間冒出精密汗珠,不敢多瞧顧寰錦一眼。
王氏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旋即堆起滿臉笑意,柔聲道:“寰錦呐,你可彆曲解,我這病也是時好時壞,適值這會兒緩過勁兒來了。你可貴來一趟,哪能就這麼走了,有事兒咱娘倆屋裡說。”
顧寰錦不為所動,雙手抱胸,目光冰冷:“體貼備至?夫人怕是對這詞有甚麼曲解。常日裡剝削我月例,在爹麵前裝賢能,揹著人就給我使絆子,樁樁件件,夫人敢說冇有?”
你這套說辭,拿去哄三歲小孩都嫌牽強!”顧寰錦柳眉倒豎,言辭如刀,字字句句都戳向王氏的馬腳。
王氏大驚失容,雙手慌亂地揮動著帕子,像是要遣散這鋒利的指責,額頭上冒出精密汗珠,孔殷說道:“錦兒啊,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在顧家這麼多年,一心籌劃家務,何時做過這等雞鳴狗盜之事?
王氏倉促扒開帷幔,幾步跨到顧寰錦身前,伸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袖。
“哎呀,大蜜斯找我甚麼事啊,出去講罷,老爺現在還冇下朝呢!”
“呦,現在醒了是嗎?”顧寰錦嘴角泛出一絲嘲笑,那笑容仿若夏季湖麵的薄冰,冷得砭骨。
屋裡的王氏本來半靠在床頭,正拉著季子顧景燁的手重聲哄著,一聽顧寰錦要去找顧長風,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說著顧寰錦就想抬腳出門,神采間冇有半分躊躇,那斷交模樣彷彿屋內之人與她毫無乾係。
“是的,大蜜斯,夫人醒了,傳聞您來了,忙讓奴婢請您出來。”
顧寰錦冷哼一聲:“娘倆?夫人莫要亂攀乾係,我生母早逝,可冇這般福分與夫人稱娘倆。”她字字如刀,毫不包涵地戳穿王氏假裝。
“少拿爹壓我!”顧寰錦瞋目圓睜,一步跨到王氏跟前,嚇得王氏身子一抖,“我孃的嫁奩本就該歸我,天經地義!
她心急如焚,一把將顧景燁往中間一放,全然不顧孩子懵懂吃驚的眼神,手忙腳亂地趿拉上鞋子,就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