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墨聞言,停止掙紮,低頭看去,隻見清澈見底的溪水裡,他的腳穩穩地站在內裡,微涼的溪水隻到他腰間,不覺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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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流經山穀,沿著一旁的石壁,石壁上坑坑窪窪的,中間有處凸起,溪水從下賤過,那凸起將小溪隔成兩邊,仿若兩個天下,閻錦便在凸起的另一邊。
現在她們身上一無火種,二無吃食,加上百裡墨又了寒,留下隻是等死,此時天氣已晚,若找不到安息的處所,早晨更是難過。
閻錦幾下洗好頭髮,將臟臟的衣服胡亂地搓潔淨,晾在石壁上,雖是仲春時節,陽光不敷酷熱,曬乾衣服卻也充足了。
婦人點頭,引著閻錦直往火線一座土屋走,土屋極小,排闥進屋便是正堂,擺佈各一間屋子,婦人將她引到左邊一間屋子,將百裡墨放下後,便吃緊出了屋,一邊還呼喊著,“當家的,從速熬點薑湯!”
閻錦不管他,揮開他的手,持續扒,不一會兒時候,百裡墨已被她扒了個精光,髮髻也被她拆散,儘是泥土的髮絲垂在頰邊,配上那臟臟的臉,渾似個叫花子。
因著閻錦伸手相救的原因,百裡墨也未曾抵擋過分,竟是讓她拉到了溪邊,他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閻錦一把推下河,百裡墨一驚,下認識地撲騰起來。
遠遠有人見到她們過來,大聲喊道:“你們是甚麼人?來我們村莊乾甚麼?”
喊話那人不等她答覆,快速跑過來,停在閻錦麵前,烏黑的臉上帶著渾厚的笑,再次問道:“你們來我們村莊乾甚麼?”
此次倒是榮幸,入夜之前她們走到了一處村莊,村莊不大,隻要幾戶人家,村口處立著一個襤褸的木牌,模糊可見‘劉家村’三字。
閻錦伸手抓住他的腰帶,一把扯開,隨便將腰帶丟在一邊,又向他的衣服扒去,百裡墨又是一驚,一邊伸手捂著衣服,一邊紅著臉嚷道:“你、你做甚麼!”
百裡墨那邊水聲不竭,閻錦側耳聽了聽,回身靠在石壁上,迎著陽光閉目養神。
閻錦皺著眉替百裡墨拉好被子,抬眸四下打量,歎了口氣,這屋子又小又暗,冇有窗戶,全部屋子隻要一方土炕,一張木桌,炕上被子黑溜溜的,模糊有黴臭味傳來,桌上則放著一個破碗,碗裡小半碗油,短短的燈芯,火星劈裡啪啦地響,門口掛著一塊布,隔開內裡,布上有幾塊可疑的墨點,有些發綠。
一邊說著,一邊目露哀慼,男人還未說話,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幾步走過來,先伸手摸了摸百裡墨的額頭,觸手隻覺一片冰冷,而百裡墨還不竭地叫著冷,婦人一驚,吃緊對閻錦道:“女人快快隨我來!”
閻錦到溪邊喝了水,又喂百裡墨喝了些,昨日她們一向沿著溪流走,唯恐冇找到人家又冇了水喝,本日卻不能再如此,未免百裡墨病情減輕,她必須得儘快找到人家,從寺裡出來後,她們並未走多遠,且當時馬車跑的方向是往都城的方向,隻要沿著那方走,總會找到人家。
閻錦看著麵前結實的男人,目露誠心,低聲道:“這位大哥,小女與幼弟路上遇著了山賊,與家人失散了,此時天氣已晚,弟弟又受了寒,不知可否借住一晚?”
“你還好嗎?”百裡墨見她醒來,彆扭地問。
直到暮色到臨,她們也冇見到一戶人家,無法之下隻得找了處背風的山壁,閻錦拾了些雜草鋪在百裡墨身上,自個兒則靠在石壁上歇息,也不管饑腸轆轆的肚子和渾身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