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_第5引 扇風壓火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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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集有北裡,是鳳來縣入夜以後仍熱烈的好消遣。北裡院舍裡不但有雜耍戲台美人窩,另有一條商街,每月十五高低必開七日夜市。鳳來縣小歸小,但南頌民風如此,富者富玩,窮者窮玩,愛費錢買閒樂。

節南看看滿臉好笑的秦江,更加獵奇,問伍徒弟去哪兒。

節南笑意漸弱,一腳踹倒爐上瓦罐,看它滾落,雞骨頭隨灑,雙眼收起冷芒,入屋加一件灰色風袍,戴上風帽,攏手入袖,出門一起向南。

“安姑,你且信我一句,再貪得無厭下去,明早你的雞舍裡連根雞毛都找不到了。冇有雞毛,就冇有物證,單憑你空口口語,誰能斷六娘之罪?再說,冇準買你家驢子的林村阿張,買你家鴨子的大興館子,都會上衙門給六娘作證,到時便要清理你的誣告之罪了。我也不要你賠錢,隻要你吃百棒打,折骨斷筋就罷。”

柒小柒瞧不見安姑氣急廢弛的模樣,她卻能夠瞧個過癮。

“桑……桑六蜜斯,您彆說了,俺們錯了,此後這婆娘要再敢亂來,俺先打折了她的腿……您好好吃著,這雞肉特彆鮮嫩,俺喂的是上好油草種籽。”安家男人平時不吭氣,大事不含混,一把將嚇呆的老婆拽下牆去。

伍徒弟技術固然出眾,但脾氣古怪,和誰都不好相與,而節南之前,已好久無人情願跟他學藝。以是,固然節南是女人家,伍徒弟終究接管了她。

安姑一下子愣住了。開初自家男人把驢子賣了,恰好是大師三天兩端告桑六孃的時候。她看一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能討到好處,也起了占便宜的心機,將驢子說丟了,算到桑六娘頭上去,誰知官府判得輕易,真讓她多拿到一分子錢。她嚐到長處後,這纔有了丟鴨丟雞的事,但皆非真丟。

節南要笑不笑,看安姑握著繡花拳頭捶心,恨不能念上百遍經,當場幫小花作一場法事,最後仍逃不脫好處熏心,那模樣好不假惺惺。

“還不是怪你。”伍徒弟哼道,“從速拿好東西,糟心腸糟苦衷,早去早了。”

給她開門的是位中年人,年紀三十七八,一身文士布衫,邊幅挺斯文,語氣有點怨,“如何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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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小柒朝天翻白眼,偏生曉得對方有這等刁鑽本領,說多不如做多,讓她挑不出刺來就好。

伍徒弟罵聲放屁,“那你如何不去?”

安姑衝節南蹬起急眼,“桑六娘,這事冇完,俺要告你去!”

節南的笑模樣全不似之前病冷,滑頭唧唧,“伍徒弟真峻厲,都不問我病安否,就管遲不遲的,嚇跑了我,到哪兒再找這般靈巧的學徒呢?”

這夜,月兒逢圓,天冷也擋不住愛玩的心性,南集人來人往。節南穿得灰素,又撿暗影底下走,彆說冇人認得出她,連是男是女都瞧不出,任她悄悄無息拐進一條冷巷後門。

“你個天殺的女霸兀子,快還我家小花的命來!唉喲,我的心肝花兒欸,今早你還給娘生了熱乎乎的蛋喂,哪知今晚就進惡人肚子裡去了。阿彌陀佛,花兒,花兒,來世千萬彆投雞胎……”

柒小柒走後,節南重回廚房,將吃剩的雞骨頭丟進瓦罐,拎了小爐加了水,再把雞毛堆在爐邊,就著廊下煮起骨頭湯來。她還拿著一把芭蕉扇,扇啊扇,都顛末細心算計,連味兒帶毛,全往對牆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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