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了便好,走,書房裡敘話去。”
“君武放心,父皇已嚴令在查了,想來很快便會有成果的,妾身歸去後,自當再提請父皇下詔督察,定要給君武討回個公道。”
蠟丸看著不大,可從內裡取出的一張摺疊著的白絹上所載的內容倒是很多,饒是張君武有著一目十行之能,也足足看了好一陣子,方纔將密信過了一遍,但卻並未有甚多的言語,乃至未曾向張磊求證南陽之景象,僅僅隻是不動聲色地叮嚀了一聲。
一轉眼,到江都已是近一個月的時候,每日裡不是進宮伴駕,便是陪著九江公主遊山玩水,豪情停頓極快,郎情妾意,隻慕鴛鴦不慕仙,羨煞權貴無數,待到晚間,又是各府赴宴,杯來盞往間,很有種醉生夢死之舒爽,統統的統統彷彿都是那麼的誇姣,縱使以張君武意誌之堅,也自不免有些個隻願長醉不肯醒之蒼茫,隻是心底裡卻始終有個聲音在迴盪不已,提示張君武麵前的統統不過都隻是水月鏡花罷了,底子經不颳風波之摧折。
“末將服從!”
“末將拜見大將軍!”
這一聽張君武提到了前番的詭異刺殺案,九江公主的臉上也自不免透暴露了幾分的擔憂,明顯是怕舊事還會重演,這便緊著表態了一番。
“嗯。”
近一個月的相處下來,九江公主一顆芳心早已全係在了張君武身上,此際見張君武心境較著不佳,憂心自是不免。
張君武較著是走了神,竟是不知琴曲早停,兀安閒那兒深思不已,直到九江公主驚奇不定地連喚了兩聲,張君武這才從神遊狀況裡醒過了神來。
“張磊?你如何來了?何時到的?”
青煙嫋嫋中,九江公主素指輕撥,琴聲文雅地響著,幾名宮裝舞女隨樂聲翩但是舞,扭轉間,長長的水袖飄飄如虹,委宛的歌聲泛動著纏綿之氣味,繞梁而動間,令人大起垂憐之心境,值此美景當前,縱使是鐵打的硬漢,隻怕都會化成繞指柔,但是張君武卻較著有些個心不在焉的精力恍忽,不為旁的,隻因貳心機實在是太重了些,哪怕是死力粉飾,也自不免暴露些端倪。
“回大將軍的話,末將是五日前分開的南陽,本日傍晚剛到。”
“嗯……堂兄一起急趕辛苦了,且先下去安息罷。”
張磊與張恒普通,都是南陽張家的旁係,很早就被張須陀帶到了軍中,當了幾年的親衛以後,方纔下放軍中為官,為人最是沉穩不過,也很有眼力價,這一見張君武較著是要思考應對之策,自是不敢稍有擔擱,緊著便躬身應了諾,就此退出了書房。
心機當然是有的,並且還很重,此無他,自打來到了江都,動靜較著閉塞了很多,縱使在來江都前,張君武便預有擺設,何如遠隔千山萬水,加上諜報機構又是處於草創階段,疏漏不免,動靜滯後自也就屬理所當然之事,到現在,張君武對河南、山西的動靜,雖不致於一無所知,可所能把握的動靜根基上無時效性可言,分開日久之下,他又怎能不擔憂南陽會否生變。
“冇事,末將隻是在想月前那夥蒙麵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
九江公主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張君武自是不肯再讓其憂心,也自冇再多言羅唕,僅僅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張磊一起幾近是日夜不斷地急趕而來,為的便是要將告急軍諜報與張君武曉得,這會兒聽得張君武如此叮嚀,自是不會有甚貳言,緊著應諾之餘,恭謙地便跟在了張君武的身後,隻是方纔剛轉過了書房的屏風,張磊臉上的笑容立馬便不見了,抖手間便已從懷中取出了枚蠟丸,雙手捧著,遞到了張君武的麵前,麵色寂然地開口道:“大將軍,柴先生有密信在此,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