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所言甚是,此獠自滎陽一戰後突然崛起,屢戰屢勝,威名已不在其父之下,確須得儘早誅除纔好,唔,就憑此子運營南陽之舉,便足可證其有反心,竊覺得無妨著人到東都、江都多放些風聲,想必昏君父子斷容不得其,一旦東都對其用兵,必可纏住其手腳,我等也好順勢取關中,何愁大事不能定哉。”
李世民的大局觀較著比劉文靜要高出了不止一籌,隻寥寥數語便點破了現在的局勢之奧妙地點。
“嗯,南陽那頭可有甚動靜麼?”
劉文靜不愧有著謀士之名,隻略一皺眉,便已想出了條借刀殺人之奇策。
一聽李世民這般說法,劉文肅立馬便覺悟了過來,可與此同時,也自不免深感毒手,一時候都不知該說啥纔是了的。
“劉叔如此奮發,想必有所教我者,且請見教則個。”
白袍青年年事並不大,看著也就隻是二十不到,身形高大,縱使是跪坐著,身上的氣勢也自如山普通厚重,國字臉,鼻直口方,濃眉大眼,雙目開合間,隱有精芒在明滅著,豪氣儘顯,此人恰是太原留守唐公李淵之次子李世民。
李世民冇去送劉文靜,也冇再坐回到幾子背麵,而是徐行踱到了亭前,抬眼看著碧藍的天空,呢喃地唸叨了張揚君武的名字,眉頭不自發地便微微皺緊了起來,明顯對張君武的俄然崛起有著諸多的利誘與不解,模糊間感覺此人或許將會是他爭奪天下的宿命之大敵……
“那張家小兒還真能折騰,十天不到,政令下了一大堆,看模樣是籌算儘力運營南陽了,此獠反心已露,東都那幫人怕是難容於其,遲早必有一場大戰,此,於我等也算是功德一樁,有那小兒拖住東都人等,實大利也。”
“妙啊,那廝軍伍收縮過速,其內部必有不穩,隻消能以大義名分調其分開南陽,著力處多矣,此策大善,宜速行!”
“不然,此子非常人也,運營南陽恐非其目標,不過手腕耳,依小侄看來,窺視關中方是其之真意,若容其做大,遲早必是大患!”
“張君武……”
“二公子明鑒,竊覺得王世充既敗,我太原之威脅已無,是到了該行大事之時了。”
聽得響動不對,李世民當即便抬起了頭來,這一見來者是晉陽令劉文靜,臉上立馬綻放出了溫暖的笑容,起家一拱手,笑言就教了一句道。
饒是劉文靜說得鼓起,但是李世民卻並未對其之發起加以置評,一聲淡然的輕吭以後,便即轉開了話題。
這一聽王世充竟然慘敗若此,李世民的眉頭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皺,但卻並未有甚點評之言,僅僅隻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了事。
李世民素有弘願,早在數年前,便已開端佈局天下,廣交豪傑,更有張亮、侯君集等報酬其馳驅聯絡各方有識之士,諜報體係遍及各路反賊,就連東都乃至江都等地之宦海都有大量的暗樁在,唯獨張君武處倒是個空缺,冇旁的,隻因張君武崛起得過分俄然了些,也過分迅猛了些,這才短短半年餘的時候,鮮明已成了天下舉足輕重的豪雄之一,為此,李世民但是冇少花時候去研討張君武其人其事,實際上,在劉文靜來前,李世民就是在推演著張君武大勝盧明月那一役之細節,諸多體味之下,李世民已然將張君武當作了平生之大敵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