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愣道:“可少夫人怎會仰仗您的佩劍與傷疤錯認了人?莫非那位真正的拯救仇人,與您有一把一模一樣的佩劍與傷疤?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霍留行沉出一口氣,把沈令蓁口中阿誰錯認拯救仇人的故事大抵講了一遍。
看看毫無眉目的霍留行,又看看一樣滿腹猜疑的京墨,空青歎了口氣。
空青摸不準他的意義,隻得硬著頭皮,開端了一番頭頭是道的闡發。
“閉嘴。”霍留行一個眼刀子飛疇昔,打斷了他。
也正因如此,方纔聽完沈令蓁支離破裂的三言兩語,他敏捷拚集出大抵的後果結果,當機立斷,冒名頂替下這個所謂的“拯救仇人”,決定臨時將錯就錯地穩住她。
他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悄悄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傻不傻?這意義天然是在說,我心悅你了。”
霍留行笑著把嘴湊到她耳邊,放輕了聲道:“你感覺呢?”
霍留行緩緩彆過甚,瞥了他一眼,冇有說話,持續擰眉。
再漸入正題:“以是一向以為,經聖上與鎮國長公主授意嫁來霍府的少夫人用心叵測,圖謀不軌。”
這麼說來,這個內鬼,當得還挺用心良苦?
屆時,沈令蓁冇了報恩的需求,又悔恨他不知廉恥地鳩占鵲巢,無疑便將視他為敵。
這人間的俗事偶然就是這麼奇妙。當人死活不肯信賴一件事的時候,它越看越像是那麼回事,可當人好不輕易決定信賴一把,它卻又跳出來給你當頭一棒,奉告你,你太自發得是了。
固然這故事聽起來一樣玄乎其玄,可如許一來,從沈令蓁最後在慶陽城外隔門喊出那句“郎君”時的性急,到青廬拜堂時對他超乎平常的察看留意,到洞房花燭夜那句“我看郎君有些麵善,彷彿在哪兒見過”時的摸索,再到扒他衣衿、偷看他沐浴、對他那把佩劍與傷疤的希奇態度,以及奮不顧身跳河救他一舉——統統的統統,都獲得了印證與解釋。
霍留行此前體味過桃花穀的事,這個題目倒不算難對付。
她這話清楚是在問,捏造她和霍留行筆跡的人究竟安了甚麼心機,可霍留行哪來的眉目,目睹她一問接一問的“為甚麼”“是甚麼”“如何辦”,隻得偷梁換柱地轉移她的重視力。
沈令蓁因他這含情脈脈的眼神與似假似真的語氣一愣,心跳止不住地砰砰砰快了起來:“郎君在說實話還是謊話?”
“那是我在追蹤白嬰教教徒時得來,順手就放在披氅裡了。”
夜間寢息之前,霍留行還是例坐在幾案前讀經籍,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道:“白嬰教教徒三不五時反叛,邊關一帶也受此涉及,我當時剛好一起暗查到汴京桃花穀。”
第十五章
“郎君感覺,這詞到底是甚麼意義?”沈令蓁擱下筆,撐著額問他。
“郎君不記得了嗎?就是那塊兩麵各題了一首詞的天青色絹帕,一麵是我的筆跡,另一麵不知是不是郎君的。那詞寫得媒介不搭後語,我實在看不懂。”
他的腿還不到站起來的時候,在那之前,密切的枕邊人成了死仇家,於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費事。
沈令蓁過目不忘的本領派上了用處,當即應“好”。
霍留行眨了眨眼:“我當時殺機纏身,冇來得及細心讀,你若還記得那兩首詞,寫下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