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所謂的“探聽”說得輕巧，做起來卻非常不易。

空青摸不準他的意義，隻得硬著頭皮，開端了一番頭頭是道的闡發。

然後話鋒一轉：“但是既然您如此見微知著，明察秋毫，居安思危，高瞻遠矚，足智多謀，神機奇謀……這麼些日子以來，您可曾發明少夫人露了一絲一毫的馬腳？”

沈令蓁點點頭：“殷殷是我的小字。”

“哦……”這詞倒是把他編得挺癡情。

這麼說來，這個內鬼，當得還挺用心良苦？

“嗯？”

霍留行眨了眨眼：“我當時殺機纏身，冇來得及細心讀，你若還記得那兩首詞，寫下來給我瞧瞧？”

自從少夫人嫁出去，他們端莊事不做，每天幫襯著猜謎了。

“閉嘴。”霍留行一個眼刀子飛疇昔，打斷了他。

兩人奉侍慣了霍留行，曉得他的脾氣遠冇有旁人看來的暖和，一看這架式，料定必是有人捅了大簍子，眼下誰都不肯上趕著找罵。

沈令蓁因他這含情脈脈的眼神與似假似真的語氣一愣，心跳止不住地砰砰砰快了起來：“郎君在說實話還是謊話？”

空青筆挺挺指著硯台的那根手指不聽使喚地一抖，縮回到衣袖裡，瞪著眼乾嚥下一口口水。

第十五章

他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悄悄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傻不傻？這意義天然是在說，我心悅你了。”

隻是既然這鳩占了鵲的巢，必定也將支出呼應的代價。費事來不來，並不全由他說了算。

“原是如此。那另一麵的題詞，是郎君的筆跡嗎？”

可奇就奇在，這個內鬼如此大費周章地扮演成他，卻換來一個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成果，讓本來態度不清楚的沈令蓁成為了他這邊的人。

京墨特長肘杵杵他，表示他問問如何回事。

這個發起的確說到了點子上。

霍留行的那把佩劍，是舊時河西一名鑄劍大師為其量身打造，天然人間獨一無二，如果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必是有人決計仿造。

霍留行動了安撫她，在旁親手替她研磨，待她以一手清雋的梅花小楷寫成兩首詞，微微蹙起了眉，一字字唸叨：“不若長醉南柯裡，猶將死彆作生離，醒也殷殷，夢也殷殷？”

固然這故事聽起來一樣玄乎其玄，可如許一來，從沈令蓁最後在慶陽城外隔門喊出那句“郎君”時的性急，到青廬拜堂時對他超乎平常的察看留意，到洞房花燭夜那句“我看郎君有些麵善，彷彿在哪兒見過”時的摸索，再到扒他衣衿、偷看他沐浴、對他那把佩劍與傷疤的希奇態度，以及奮不顧身跳河救他一舉——統統的統統，都獲得了印證與解釋。

“如果另有另一個答案，能夠解釋清楚全數的疑點，”霍留行指指桌案上阿誰硯台，“你把它吃了？”

“……”冇人奉告他，這事另有披氅和帕子的戲份。

霍留行搖著輪椅出去，這孟夏的天，莫名像下了一場霜，透心的涼。

“郎君不記得了嗎？就是那塊兩麵各題了一首詞的天青色絹帕，一麵是我的筆跡，另一麵不知是不是郎君的。那詞寫得媒介不搭後語，我實在看不懂。”

從溜鬚拍馬開端：“郎君，小民氣知您見微知著，明察秋毫，居安思危，高瞻遠矚，足智多謀，神機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