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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以郎君之能，對付這點小事的確綽綽不足，但是“挾恩”穩住少夫人早已充足，何必多此一舉？

連刀法也與他如出一轍，這倒是奇了。

沈令蓁神情一滯，收斂了歡樂：“郎君不要曲解，阿爹偶然衝犯，我既嫁來霍府，便是霍家的人了，天然不成能說走就走。”

仲夏的天，沈令蓁驀地不寒而栗起來，結巴道：“郎君殺……殺人也是保家衛國，能夠瞭解的……”

他歎口氣：“等著。”

那鑄劍之人說的對，霍留行底子不像她初見時覺得的那樣溫潤如玉。

她喊住了霍留行：“郎君，歸正我在汴京也已見過你的技藝，你眼下多有不便，不必為我一己私心過分勉強。”

霍留行笑了笑：“那假如我不為保家衛國殺人呢？”問罷，俄然看了眼守在不遠處的京墨，又輕飄飄瞥了眼牆根的方向，跟沈令蓁說，“閉眼。”

此次與前兩回有些分歧。前兩回見他殺人，皆是兩邊倉促對戰，實在瞧不清細節，此次他笑著擰斷人脖子的伎倆，實在驚著了她。

沈令蓁全程忘了閉眼，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背淋淋漓漓下了一層的盜汗。

她有些委曲：“我哪有如許敏捷的反應，郎君應當主動替我捂上眼纔是……”

他這指令下得高聳，沈令蓁一時冇反應過來，直愣愣看著他手掌一翻，拔劍出鞘，反手一擲。

霍留行天然曉得此事，且是以前對沈令蓁多有思疑，早已派了京墨前去查探，的確如沈令蓁所言，內裡未曾安插下人，隻是空宅一處。

這宅子與霍府一樣是三進院落，風情卻截然分歧，這裡既不像國公府奢麗，又不像霍府清冷，而是小橋流水的小巧秀致，道旁垂柳成蔭，翠竹富強，遠處一池含苞待放的芙蕖，放眼望去皆是活力。

沈令蓁正瞧著池邊一株一枝獨秀的芙蕖入迷，一時冇認識到這個題目有何不當，看也冇看他就誠篤地點了點頭。

霍留行無法地放動手：“我提示你閉眼了。”

他說：“我還道你是惜花的人。”

固然能夠瞭解他的難處，但回想起來仍然發怵。

那小廝咬著牙抽搐著，嘴裡模恍惚糊溢位幾個字：“郎……郎君，我不是……”

目睹他認錯，她又心軟：“冇乾係，郎君殺敵為重。”

“那郎君讀經籍莫非並非是因信佛，而隻是為了修身養佛性？”

沈令蓁這腳，稍稍挪動幾步已不成題目，因而單腳點地下來。

沈令蓁固然信賴蒹葭與白露，但因知霍留行連自家下人都瞞得密不通風，天然一定像她那樣信賴她們，便尋了個由頭叫兩人留守府外。

“可不就是本日這刀法嗎？”她縮手縮腳地比劃，“這麼一翻，這麼一拔，這麼反手一擲……不過上回你更凶，一劍疇昔，把人腦袋都串起來了……”

他如果玉，那也是“玉麵修羅”的“玉”。

霍留行努努下巴：“想去池邊看看嗎？”

沈令蓁一麵歡樂又一麵擔憂，因猜測著，既然連霍舒儀都不曉得霍留行腿的內幕，那麼更不必說這府裡除了京墨與空青外的下人。如此大張旗鼓地在練武場練習，萬一霍留行在行動間一不留意露了餡，難道得不償失？

霍留行點點頭：“我若真故意欺負你，縱使你有一百個沈宅，也休想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