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霍留行打斷了她。

一炷香後，京墨返來，說季嬤嬤有事請見。

沈令蓁到了霍留行的院子，站在書房門前，抬起手要拍門，腦海中又閃現出沈宅那一幕，不由打了個顫，將手縮了歸去。

一句“複辟”完整澆滅了聖上令大齊重整旗鼓的豪情，也叫西北的戰局就此急轉直下。

沈令蓁睜圓了眼：“她犯了甚麼錯，為何罰得這麼重？”她麵露歉意，“倘如果因為我……”

霍留行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尋了個含混的藉口：“她誤覺得我還冇放下二十七年的事，以是替我不平。但你不必多想，我當時方纔出世，兩家人的恩仇對我來講不過是長大後的‘傳聞’。這麼多年疇昔，我早已豁然了。”

但是他們喊著“壯我大齊，揚我國威”的標語，內心卻感到了驚駭。

霍舒儀的生父就捐軀在那邊。

霍留行看沈令蓁的眼神垂垂有些變了。

霍留行沉著臉默了半晌，俄然笑了一聲。

京墨伸手一引，表示季嬤嬤請。

不知者無罪，縱使霍留行對疇昔的事心胸仇恨，又怎能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與沈令蓁計算？

“郎君，我一向不太明白，大女人為何如許針對我？”沈令蓁有些寬裕，“這話我不好直截了本地問她，又不知該與誰探聽，憋了這麼久，隻好來問郎君。”

沈令蓁一愣之下微微有些臉熱：“那是我自作多情了，還覺得郎君這是為我出的頭。”

霍留行皺起了眉頭。

她要讓他霍留行把沈令蓁放在心上，借使來日霍家謀反，也要力保她無虞。

隻是京墨曉得，不管是“仇”還是“情”，眼下都不適合與沈令蓁道出。

但現在看來，她竟是當真一無所知。

十鞭子養幾日便好？這如果換了她，恐怕養一輩子也不會好了吧。

她對他用的，是一出美人計。

季嬤嬤膜拜下去，以額觸地：“老奴僭越，懇請姑爺諒解長公主為人母的表情。當年敵我兩邊態度分歧，長公主與霍家兵戎相見亦是無法之舉，現在時過境遷，聖上欲令少夫人了償長公主欠下的債，長公主不成謂不痛心。”

待她一走，霍留行臉上的笑容立即消逝得無影無蹤。

而是在問他，是否會將沈令蓁放在心上。他若放她在心上，天然會顧恤她，會像長公主一樣瞞著她。

霍留行模糊間彷彿明白過來甚麼，“哦”了一聲：“那是天然。以是我說，是舒儀侷促，不懂事了。”見她瞧上去有些沮喪，他看了眼窗外暗淡的天氣，笑著說，“本日嚇著了你，你早點歸去安息，我晚些就來。”

那以後初次出兵，霍留行領軍大獲全勝，重創西羌，今後名震天下。

一旁京墨也是千萬冇想到沈令蓁如此開門見山，不由呼吸一緊，記起了十年前的那樁事。

現在，她在問他，中不入彀。

季嬤嬤躬得更低：“老奴大膽替長公主問一句，姑爺此後……是否會將此事照實奉告少夫人？”

沈令蓁躊躇著張了張唇。

霍留行自始至終默許沈令蓁知情此事。畢竟沈家大房就這麼一個孩子，若連疇昔兩家人的恩仇都不與她申明，就叫她一頭霧水地嫁來這裡，豈不荒唐？

下人說，霍舒儀臥傷在床，下不了地，這兩天恐怕都得在榻上用膳了。

京墨實在替霍留行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