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搶贏的,還好用膠布蓋著,表情也不壞,隻是還冇去沐浴、洗頭,換掉那身臟衣服。望著天,估摸著雨甚麼時候得停,再去搶。隻是雨總不斷,他們也不知該對它說點啥纔好。也不等雨停,無法地回房去沐浴換衣服了。
五六月天裡,跑暴雨多,打場十有八九會碰到雨。陰沉的天空一忽兒,烏岸陡黑,就下起了雨。打場若碰到了雨,就搶暴。搶暴是故河口人常遇見的,那是上天跟老百姓開的一個大打趣。將心平氣和的農夫們,忙得昏頭轉向。未插手打場的人,也會從田間跑來幫手。所謂搶暴,就是從暴雨裡搶出那些剛打出來的糧食。
稻穀打完了的梗叫稻草,可做牛飼料,當柴燒,做稻草繩索,用處遍及得很。稻草還能夠用吊把吊成把,紮成一捆捆,放在第二年糧食收割的季候,拿到田間去捆糧食。捆在最後一個,大大的,說是穀精或是麥媽媽,拉返來放在穀倉裡、末角裡豢養。禱告著來年的歉收。油菜打完了的梗,比較脆,著火點低,用作生機柴,火一著,就燃燒起來。
人們對搶暴的表情,各不不異。
然後,騾就被農夫用吊把,吊成了一個個把子,當柴燒,煮南瓜冬瓜飯吃。天然真是無窮儘的奇妙與親戚著。它們向來就冇有伶仃存在過。
總之,鄉間收割播種的季候,不但充滿了朝氣與興趣,更充滿陽光與雨水,津潤著農夫如火如荼的人生。厥後,有了脫粒機,收割機,就不消連枷了,也少打場,彷彿也冇甚麼興趣了,天然的統統,也不再那樣奇妙與親戚著了。
選一個陰沉的天,將收割起來的小麥豌豆油菜籽勞籽,一捆一捆地解開,迎著太陽,鋪在隊屋中間的大禾場裡。曬過一歇二歇工夫,便可用連枷拍打了。
打連枷很有技能,必然要用手把連枷掌控緊,把連枷頭轉活,轉的有節拍。不然隻是打不轉,還打碎了連枷。
另有的南瓜藤獨自就爬到了打過場的糧食梗上,藤上無不結了個大的南瓜,躺在糧食梗上。因為它們被老農打過以後,又騾成了一個個的騾,扔在了那邊。騾一年又一年的,驅逐來年的南瓜冬瓜藤,無窮地爬上去,爬上去。人不知那是哪年裡的糧食梗。
作物被太陽曬焦了,連枷一拍,顆粒就從麥稈裡,油菜杆裡掉了出來。然後將打過的作物杆用楊杈掀一邊去,把顆粒用竹掃把和楊鍬收攏成堆。用風車風潔淨。冇有風車的,就用楊鍬頂風揚。風會把顆粒與渣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