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垸_第四十一章 哢噠哢噠的什麼聲音在響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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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每天都要做鞋做到深夜。故河口的燈都燃燒了,母親還在納鞋底,故河口水溝的青蛙都睡著了,母親還在穿針引線。故河口的夜靜悄悄的,母親納鞋底的針線聲音,卻特彆的亮,在安好的房間,刺刺刺地響!

一年四時,牛肥馬壯喲嘿

我家在故河口村上喲嘿;

故河口的天空,朝霞落下,瞥見朝霞就想起了家。朝霞暖和緋紅的照得故河口一片喧鬨。母親孤傲地行走在的故河口的村路上,回家,乾活,再回家,再乾活,循環幾次,一年如一日,年年如此,年複一年,月複一月,日複一日。

喲嘿,喲嘿,喲嘿……

祖母從內裡雲遊一回家,就給母親安插任務,甚麼款式,色彩,材質,多少雙。送甚麼樣的人家,甚麼樣身份的人,甚麼布料合適,麼子時候要等。就跟我之前在收成看到的一個小說《寶姑》裡的惡婆婆一樣。整治得兒媳婦窩尿的時候都冇得。

千層底的鞋底得用粗線納上一千針,一層層一圈圈圍著鞋底,納得像滿天的星星,又像地下匍匐的螞蟻。有的鞋底還會繡上幾朵花兒。鞋幫的活兒更是細心,要一針一針地縫,將毛邊的鞋幫縫成邃密的邊口。有的邊口還要加上色彩,疊加幫上一層那色彩的布料,一針一針地紮出來。需得功底過硬的針線活。

故河口的堤道埋冇在荒涼的草叢與樹林。樹林中歇著乾枯的河床,盤結著野花野草澤灌木。鳥兒在乾枯的河床上空迴旋。

母親納著納著,雞便打鳴,天都快亮了。母親剛躺下睡一覺,又得爬起來,起老早去地步乾活,還乾得有勁有力。在母親的心中,真的甚麼都可做得來。她與父親成一個家,父親就是她的日月天光。

我家在故河口村上喲嘿;

我家住在故河口村上喲嘿

不明白的人,若現在路過母親的房間,還不知是甚麼聲音在刺刺刺地響。

總之,千層底的工序非常之多。一雙鞋從納鞋底開端,直到做完,起碼得上兩三歇工夫。這還是像母親針線活上好過硬的人。有的婦人一雙鞋做一個禮拜也做不起。一雙鞋底都要納三四天。

我家住在故河口村上喲嘿

一年四時,風吹稻穀香

一大早,母親小跑騰騰地響在故河的堤道上。人們都還在房間睡大覺,聞聲了,還不知是甚麼聲響?

祖父邊哼唱歌兒邊哄三姐睡瞌瞌,邊拉繩索,邊趕雞子,鴨子,鳥雀,趕風。不管祖父如何趕,如何趕,也趕不走那哢噠哢噠的聲響。甚麼聲響?如列車奔馳在光陰的隧道上!

一年四時,綠水長流喲嘿;

我家在故河口村上喲嘿;

母親嫁來的大櫃裡,就隻見一疊疊的鞋底碼得高高的,一排又一排。母親嫁過來五屜櫃的抽屜裡,就隻見紅的黑的藍的線,一串一串的串得好好的,與東草絨的哢嘰的布料擺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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