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驚見禮坐下,柳風存給兄長倒了酒,舉起酒杯給柳不驚:“兄長,快嚐嚐!看白家藏酒到底醇是不醇?”
“那好,既然鶴歸同意,我們便走野路,繞過鴛鴦夼直去瓊花亭。”說罷,柳不驚便舉起酒碰了白鶴歸的杯,咕咚一聲把酒喝了下去。
“不驚哥,你言重了。柳家既有事要我白家互助,當在所不辭。本就分內之事,又何來遲誤不遲誤這一說。”白鶴歸說著,拱手錶示。
柳風存看他皺眉愁悶的模樣倒是不自發的伸脫手撫平他的眉頭,一邊撫還一邊比劃著:“我說――嗝……鶴歸……你要曉得……我們多少年的兄弟――不管你做甚麼事我都會站你這一邊……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會站你這一邊……嗝……嗝……”
白鶴歸倒是擺擺手,不遠處簷下站著的家仆便一個個緩緩走過來,他溫聲道:“送柳少主君歸去歇息。”
那瓊花亭便是一例子。
白鶴歸既聞便站起家,對柳不驚拱手相讓:“不驚哥,請坐。”
柳不驚話冇說完,倒是被柳風存冒然截斷。他氣呼呼的說道:“鶴歸你可不知啊,這官道走了一起,凡是遇見官兵都會用心難堪一番,彷彿就吃準宗家弟子做甚麼不好謀生似的。那一幅幅嘴臉,我看著真想給他撂趴下,可惜有家規束著,我也不好脫手,不然不打到他認不清爹孃我就不姓柳。”
柳不驚彷彿有甚麼苦衷,直愣愣地看著即將西沉的夕照,眼神染縱情素。白鶴歸雖能看出卻冇法言明,瞥開眼瞧向趴在桌子上渾如爛泥的柳風存。柳風存人早已似醉如癡,可嘴裡仍念唸叨叨著再來一杯。
無可何如,隻好捋順被柳風存壓皺的衣服,乾咳兩聲冷靜回身拜彆。
柳風存聽了他的話,安穩很多。
一副酒鬼貪食的胡塗模樣。
白鶴歸冇定見,淡聲道:“統統不驚哥決定便是。”
柳不驚所言不虛。自重新皇即位以後鋪設官道,人流來往都在官道長停止,那些本來就冷僻的野路更是無人問津。又因現時邊陲多烽火,百姓流浪失所,死傷各處怨氣沖天,更是輕易出那些邪汙之物。而剛巧野路人少陰氣重,倒合了那些東西的胃口,圍陰而聚不竭強大,到最後禍害一方水土,民生殘落哀鴻遍野。
身後仍靜候著幾個家仆,是白曉生指派,賣力照顧柳風存的。白鶴歸倒冇把柳風存交給家仆,隻是叮嚀他們收了池中亭的冷飯冷菜及酒壺雜物,最後爛醉的柳風存還是隻由他一人拖著回了閣房客房。
彷彿獲得了承諾的小孩,悄悄的伏在白鶴歸身上,不再彆扭轉動。
柳風存倒是想安撫白鶴歸,正籌辦說話,卻聞聲身後傳來一陣熟諳的聲音。
“……你讓我如何交代。”柳風存無言遞給白鶴歸一杯酒,白鶴歸接過酒杯,晶透的眸子看著杯中微微顫抖的酒汁緩緩道。
人生難有幾次醉,把酒言歡何其美。
白鶴歸是好久冇有如此猖獗醉過。上一次醉酒還是孃親還在時,與白無爭、柳風存一起躲在酒窖裡偷喝的酒。當時他酒量實差,被柳風存多灌了幾壺,便法度不穩,頭暈腦脹的不可。現在白家藏酒二度入喉,白鶴歸表情不似疇前,再不感覺含糊,思路還是非常復甦。
白鶴歸聽罷也坐下。擺正身姿,脊背挺的筆挺,苗條的手指輕撚了衣角撫平皺褶,後抬眼看柳不驚,態度嚴厲而溫馨:“不驚哥,有何事要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