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猜想,謝寧再看帖上一行行超脫蕭灑的筆跡,熨帖之餘,不免覺出幾分風趣,心中倒是暗自發笑――秦峰與她本是蕭灑之人,如何一趕上這事,便不自發地在乎起來。實在以他們二人之間的友情,又何必計算那很多呢。
抹過一層麵脂,謝寧望著妝台前不及巴掌大的小小銀盒,忍不住出聲道:“真是奇特,照嬤嬤您方纔所言,我也隻要這麼一盒麵脂可用。偏生這麵脂盒子又這般小,隻怕再過兩日,我看這麵脂便要用儘了。”
謝寧吐了吐舌頭,指著身後道:“外頭鋪子賣的,倒也不是樣樣不好。起碼這薔薇麵脂,我用著非常舒暢。”
固然發覺到秦嬤嬤的表情非常不錯,謝寧卻冇再不見機地謙讓,行動敏捷將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包在一起,一手提著這小承擔,一手密切地挽上秦嬤嬤的手臂,偏頭笑道:“嬤嬤與我同去。”
看出她用心賣乖,秦嬤嬤無法地搖了點頭,一副拿謝寧冇有體例的模樣,隨她出了房門,向外走去。
抹在臉上的麵脂,擦在手上的玫瑰膏,塗在唇上的口脂,用來染衣的熏香,另有效來浣麵洗手的澡豆……秦嬤嬤循序漸進,向她揭示的隻不過是纖細的冰山一角,卻已令謝寧充足駭怪和讚歎。
聽了謝寧的發起,秦嬤嬤麵上並無甚麼顛簸,隻是眼中的一抹笑意還是泄漏出她心底實在的情感,“要你去,你便去。那裡來得那麼多話?”
“那也是冇體例的事,”秦嬤嬤麵上笑意不減,“誰叫你不但嗅覺靈敏,就連麪皮也這般柔滑呢。”
蜀地雖是物質匱乏,可身為五品將軍之女,比起那些布衣百姓,謝寧的日子已是非常溫馨,每逢苗人循分之時,家中還是能餘些銀錢的。
對於本身的麵貌,謝寧一貫都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會癡心妄圖地想要成為顧晴菀那般的美人,可她卻很想變得比疇前更好,讓那些她無從製止的指導與嘲笑,言不符實。
謝寧“咦”了一聲,詫異道:“這些不都是您在鋪子裡買來的嗎?如何會不邃密呢?”僅看這幾隻精美的小盒,便很難令她信賴這裡頭裝著的東西會不邃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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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嬤嬤來到靖陽侯府,受她切身教誨的謝寧便大開了眼界。身為先皇後身邊的舊人,秦嬤嬤可謂是樣樣皆通,不管是待人接物時的言談舉止,還是暗裡平常裡的衣食住行,經她言之有物地一一道來,謝寧才知何為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