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笑看她一眼,“連敬稱都用上了,看來你還真是極其喜好這字體。”
秦峰既要她畫,想必這剪刀定然與答案有關。‘玉剪一雙’,便是剪刀兩把,那‘高飛下’,不就是從上而下的意義嗎?
“好、好啊。”
“咳,”秦峰一聲輕咳,側身向外,掩去了麵上柔色,再轉頭返來,又是一派溫然神采,一麵蘸水寫字,一麵出聲安撫謝寧,“還是方纔這道謎麵。”
謝寧點頭看去,便見秦峰指著桌上的水字,詳確地同她闡發道:“千裡姻緣一線牽,答案是個‘重’字。你看,一線牽,不就是個一字。這一個‘千’字,一個‘裡’字,再由一個‘一’字相連,不就恰好是個‘重’字嗎?”
秦峰看她眼神閃動,便知她此言不實,嘴角微微地一翹,卻不說穿,用心玩弄道:“本來如此。我見你喜這字體,本來還籌算將我疇前練字的字帖找來給你。也罷,既然高侯已為你籌辦安妥,我便未幾事了。”
“不過,”謝寧話鋒一轉,一雙杏眼也彎出弧度來,語氣歡暢道:“正如子嶽兄所言,這又不是甚麼大事,我用心去學,總能學會的。”
“子嶽兄?”
秦峰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著她,卻不說話。謝寧一急,便訕訕道:“我都看了很多字帖了。可它們不是規規整整,便是狂亂草書,哪有子嶽兄寫得蕭灑。方纔是我曲解了,還覺得――總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見怪,這字帖,必然要幫我找啊。”
(上一章寫了男女主三觀合拍,這章寫了女主都雅。諸位書友,阿寧,你們對勁嗎?)
謝寧看了看桌上的圖案,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是個‘爻’字!”
從二人的對話中活絡地捕獲到蕭衍的名字,謝寧顧不上辯白李姓公子話中真假,頃刻間便向高台處看去,環顧一圈,仍然不見蕭衍人影,自語道:“蕭大哥去那邊了?”
謝寧忙不迭地點頭,兩眼亮晶晶地看著秦峰,催促道:“方纔的謎麵乾了,子嶽兄再寫一遍吧。”
“啊?”謝寧聞言靠近,“彆啊,子嶽兄。”
“你莫要胡說,那但是丞相府的蜜斯,就連蕭衍蕭公子,不是也遁藏了嗎?”
水痕半乾,桌上超脫蕭灑的筆跡垂垂淡去。謝寧被喚回神,不美意義地解釋道:“子嶽兄的字寫得真好,我一不謹慎……入迷了。”
“不就是剪刀?”謝寧冥思苦想,也冇想出個究竟。
“可有解?”
孰料秦峰竟然一本端莊地點頭道:“不錯,謎麵所言,恰是剪刀。你將剪刀的模樣畫出來,大抵便可。”
聽過這淺白的解釋,謝寧又細心看了兩眼桌上的字,這才恍然道:“還真是!”
謝寧搖點頭,臉上發燙。
千裡姻緣一線牽。
“是。”
“你不必心急,這猜謎,猜不中,猜不出纔是常事。如果能叫人等閒解出,另有甚麼意義?你看這謎麵中的‘玉剪’二字,可有想到甚麼?”
他這一番話漫不經心,細究起來,倒是說教的意味更濃。如果換了旁人來聽,隻怕會覺得他是嫌棄。可趕上謝寧這麼個不愛多想的,卻能聽出他話中的提點,更不覺被他看低,謙虛就教道:“這些謎麵上的字,拆開我都認得,可如果連成一句,我就冇體例了。子嶽兄也知,我疇前率性,未曾在琴棋書畫這些東西上用心,現在再想撿起來,不免有幾分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