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低著頭,恭謹地作答,“顧蜜斯留下,是為詰責軒王設想害您的啟事。軒王並未迴應,顧蜜斯便問,此事是否乾係筠知樓一諾。”
“部屬不明白。顧蜜斯心機小巧,軒王虎視眈眈,您若不在人前冷淡謝女人,定會給她招來禍事,又何錯之有?再說謝女人助您訓兵是真,如果顧蜜斯成心相報,我們何不順水推舟……”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攤被騙朝王爺作仇家,要化解對方的算計絕非易事。便是她有工夫傍身,也敵不過數十技藝高強的暗衛。更何況,她又是個打動的性子,冇有秦峰得救,萬一動手狠了,到時遭殃的不還是她。
心機轉過,謝寧不由皺了皺眉頭,不耐道:“乾脆你走後,我便不出門好了,也免得遭人算計,擔驚受怕。”
“這倒大可不必,”秦峰笑看她一眼,指著明霜道:“等下你將穀穗和明霜一起帶歸去吧。常日出門應酬,就交由她二人辦理。秦嬤嬤那我也派人交代過了,你放心,有她在,秦曦不敢對你如何。至於那翠玉笛,你大可將它交給秦嬤嬤,不必多慮。”
被身邊人的扣問喚回神來,謝寧的臉頰仍在發燙,她不著陳跡地彆開了視野,粉飾般地反問道:“子嶽兄叫我來此,但是有事?”
古樸實雅的小廳內茶煙嫋嫋,謝寧一進門,便尋見了穀穗、明霜並立的身影。朝著二人的方向露了個笑容,她纔在秦峰身邊的高椅坐下。
秦峰眼神忽閃,輕笑道:“許是覺得剿匪之事有你互助,我便勝券在握了吧。”
無痕論述當時顛末的同時,不忘加上本身的猜想,“軒王提及,他接到動靜,本年七夕,顧蜜斯與筠知樓互換的承諾,便是要王爺您燕地之行心想事成。想必他出此下策,便是為了禁止您剿匪之功。顧蜜斯隨後便出言告彆了,她對此究竟作何反應,部屬無從曉得。”
坐在高椅上的秦峰抬手揉了揉眉心,低頭看著無痕,如有所思地問道:“我本日操縱她,和她常日操縱蕭衍,又有甚麼彆離?難怪蕭衍不快。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無痕抬開端來,眼中閃過瞭然神采,“您是是以,才安排明霜前去侯府奉侍吧。”
見他話語中隱有自責之意,謝寧不免悔怨起本身的一時嘴快,轉移話題道:“真不知他究竟打得是甚麼主張。”
秦峰會心腸一笑,向劈麵那身著杏黃裙的少女舉起茶盞,烏黑如墨的眼中映出人影。清脆的碰撞聲過後,他纔將眼平清楚的笑意收起,負起手來,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漸行漸遠。
“好,”拜彆期近,謝寧拿起幾上的茶盞,走到秦峰麵前,“那我便以茶代酒,先敬子嶽兄一杯,為你壯行。”
“怎會,”謝寧笑著否定,“你那日送我的字帖,我每日都有臨摹的。”
“咳,到時我不在京中,明霜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去侯府轉轉。你不會忘了我們二人的買賣吧?”秦峰明顯看出了她的顧慮。
秦嬤嬤是先皇後身邊的舊人,而秦曦是先皇後獨一的嫡子。固然這乾係有些混亂,謝寧還是恍然地點了點頭,將他方纔所言又考慮了一遍,委宛地回絕道:“隻是我身邊已有秦嬤嬤三人幫襯,穀穗隨我回府便可,就不必再費事明霜姐姐了。”
過了好久,立在廳內的男人才又坐了歸去,看著麵前俄然閃出的灰影,麵上竟無半點驚奇的神采,隻是淡淡地出聲問道:“他們二人談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