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便拉開與秦曦的間隔,回身拜彆前,表情極好的她還不忘號召不遠處的顧晴菀,“顧蜜斯要回府嗎?”
“謝女人是不是錯拿了本王的甚麼東西?”秦曦微眯著雙眼,無端顯出幾分陰鷙。
“無痕,”秦曦低低地謾罵一聲,眼神頃刻便陰沉了幾分,伸手摸向腰間,不想卻撲了個空。
卻說謝寧追上去後,便被麵前的景象弄得有些怔忡。秦峰伏在馬背上,任由那狂躁的馬匹行動,部下卻緊緊地攥著韁繩,那輕勒慢縱的伎倆,絕對不是初習騎藝之人能把握的。而隨即躍上馬背的無痕,卻並未脫手,隻是堪堪擋住了世人望來的視野。
事發之時,顧晴菀並不在秦曦近處,天然聽不到那一聲極其纖細的低鳴,又怎能發覺雪影的狂躁是由報酬把持,而並非是純真的不測。謝寧摸了摸被她藏在懷中的翠玉笛,如有所思。
秦曦上前一步,那張非常俊美的容顏便靠近了幾寸,劈麵的謝寧卻似毫無所覺,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架式,冷冷地諦視著他開合的雙唇。
出瞭望仙樓,謝寧便眼尖地瞥見了秦峰那駕表麵樸實的馬車。車外無人,謝寧掀簾而入,才尋見秦峰和蕭衍的身影。
世人紛繁向他們走來,率先上馬的無痕扶著秦峰立在一旁。謝寧低頭掩去心中的百味陳雜,將雪影的韁繩栓到了一旁的樹上耳旁卻傳來顧晴菀體貼的問候。
秦峰接過笛子,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如有所思道:“我記得這是秦曦本日所佩,你從他身上搶來的?”
“並無,咳,”一聲輕咳從秦峰喉間溢位,也不知是不是方纔縱馬時鬨動了病根。謝寧回身在無痕身邊站好,目光卻望向秦峰,體貼而不自知。
謝寧一貫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也是本日聽秦峰提及,才知蕭衍尚書府公子的身份,便不免獵奇地探頭向外看了一眼。但見這尚書府朱門高立,一色青白的石磚上,鋪設著兩隻威風凜冽的雄獅,家世之高,竟毫不遜於靖陽侯府。
清楚又如何?謝寧看準他不肯張揚,挑高了眉頭,心中愈發有了底氣。
“好,”兩人友情不深,謝寧不會冒然探聽她要留在這做甚麼,微微點頭過後,便拜彆了。
車內的氛圍有些過於沉悶,謝寧憑著直覺在二人臉上看了一圈,更加感遭到古怪。秦峰本日的舉止本就變態,可向來愛好插科譏笑的蕭衍如何也這般嚴厲?
“你莫要覺得,憑這麼一管破笛子,便本事我何!”
“本來如此,”秦峰微微點頭,看向謝寧,“怪不得臨彆之前,他會將你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