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項氏幾不成聞地喃喃一句,心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旋即便向劉氏看去,眼帶迷惑道:“娘,這等貴重之物,不知是何人手筆?”
畢竟她此前還曾插手過相府顧老夫人的壽宴,兩相對比,不免感覺有些差彆,不過外祖母夙來喜靜,此事想必也是她的安排。
謝寧見她暢懷,便也擁戴地笑了笑,餘光瞥見已經走到她身側的兩道人影。她便回身先取了穀穗手中的經籍,親身呈到了劉氏麵前,“這是寧兒為外祖母備下的賀禮。”
劉氏並未出聲,項氏便走上前去,點頭一禮,非常恭敬隧道:“娘,本日是您生辰。現在我們雖在寺中,卻也不能草率過了,總該弄出個模樣來纔是。我已派人知會過寺裡的師父,中午便請他們整治一席素齋,到時我們便在青蓮殿後一同熱烈一番,您看如何?”
“寧兒所送之物,娘可見過了?”項氏猶嫌謝寧不敷出醜,還未將漆盒翻開,便先向劉氏看去。
翌日便到了劉氏生辰。因今歲並非整壽,靖陽侯府倒是未曾大辦,隻不過是趁著閒暇之時,順著白叟家的心願前來浮微寺誦經禮佛罷了。
劉氏眸光一閃,眼神中卻有笑意閃動,明顯也是樂見項氏自討苦吃,竟是點頭應和道:“這倒是未曾,你翻開吧,正巧我也想看看。”
“哦?”劉氏雖顧及謝寧臉麵未曾多言,倒是饒有興趣地看了粱姑姑一眼,後者當即領悟,當即便上前取來了明霜抱在懷中的盒子,放在了劉氏手旁的幾案上。
項氏不想她會這般迴應,彷彿發覺到些許不當,神情一時怔住,伸出去的手也懸在了半空中,有些風趣。
謝寧但笑不語。
謝寧思及此,心神便更加穩了幾分,目光一轉,這才故意機打量起項氏本日的打扮。
謝寧心底嗤笑,麵上倒是神采如常道:“舅母說的是。”話雖如此,她卻並未急著離座,而是目帶扣問地看向了劉氏。
固然項氏粉飾得很好,謝寧卻仍從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情感中辨出了些許驚奇神采,當下心中一動,不但立時撤銷了拜彆的動機,反而下定決計,本日必然要賴在劉氏身邊。
劉氏點頭接過,對勁地拍了拍謝寧伸出的手背,感慨道:“時候過得快啊,一轉眼,連你也這般大了。長大了便是大女人了,明事知禮,隻可惜再過幾年,便要去到彆人家了……”
饒是謝寧臉皮厚,也經不起劉氏一次又一次的打趣,合法她籌算出聲告彆之際,門外俄然傳來拍門聲——“咚咚咚”,令她隻得臨時將話茬嚥下。
PS: 打臉~哼哼
劉氏麵上笑意不減,目光卻超出她落在了謝寧身上。項氏心中一跳,就聽對方緩緩出聲道:“這是魏家公子代表魏國公府送來的壽禮。”
孰不知她早就和粱姑姑通過氣了,靜山大師手書的佛經能值多少銀子她不曉得,但單憑外祖母對佛道的愛好,謝寧這壽禮送得便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聽出她話音裡的刺探之意,謝寧不由眉頭一挑,嘴角微翹道:“舅母曲解了,此物並非是我送與外祖母的。”
一來劉氏對她向來體貼,知她現在不喜與顧晴菀打仗,也情願助她躲避對方。二來本日是劉氏壽辰,她陪在對方身邊,既可活絡一下氛圍,也不會令人生疑。項氏如果真有甚麼圖謀,見到她與劉氏寸步不離,恐怕也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