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繁華_第二十五章 競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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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笙往邊上讓了讓,體恤道,“我曉得你外頭跑了一天受累了,天如許熱,冇得中暑就不好了。歇一歇,轉頭打發人給你備涼茶。”

她失了興趣,“還是送我回府吧!宦海上應酬,我在那邊甚麼趣兒!”

藍笙遊說,“好輕易出來一趟,急著歸去做甚麼?我們上鹽角坊去,那邊和歡然酒坊分歧,有胡姬的歌舞,女眷且多著呢!再說你和六郎不告而彆,他端方如何樣,你還不曉得麼?”

布暖跟著四周的人雀躍,容與隻覺右手叫她抓得生疼,暗笑這丫頭麵上貞靜,骨子裡到底還是活泛的。

布暖點頭,“我乏了,想回府去。”

布暖思忖一番也是,這麼不吭聲走了,孃舅曉得了必然不歡樂,便隻得上了他的輦車。

這下她真想哭了,孃舅走了,剩下她如何辦?還好有汀洲,他捧著將軍劍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號召著,“蜜斯莫急,小人服侍您坐前麵的車。”

藍笙大笑起來,“好歹保全我些麵子吧,十五歲便老了,叫我們這些情麵何故堪呢!”

兩岸喝采如雷震耳,鼓聲漸急,河灘上的鷗鳥驚得直衝九霄。龍船奮力前行,水裡的鴨子遁藏不及,亂糟糟撲騰成一團。技藝好的櫓手探囊取物普通輕易,比如藍笙,布暖的確要思疑他是養鴨人出身。背麵將士隻顧劃槳,他悶頭水裡一通猛逮,轉眼便把“勝會”裝滿了網兜。

那刺史見了容與,少不得一通冠冕酬酢,喧華著要往鹽角坊設局作東。偏巧前頭遇著的那群人也堆積過來了,點人頭一數,好傢夥,來觀競渡的官員竟有一二十人之眾!

那對農戶伉儷惶恐非常,打著擺子躬身把飛錢高舉過甚頂,“無功不受祿,小人不敢……不敢……”容與斜乜布暖,“瞧見冇有?他不要!”

布暖不答,複扭身觀戰。這題目難答,北門是容與麾下,藍笙又是左威衛將軍,兩隊勢均力敵。但因藍笙了局參了戰,孃舅隻在岸邊作壁上觀,她模糊還是方向左威衛一些的。

彩台上的刺史正給勝者戴花,藍笙天然也在其列,隻是一味的探身朝這裡看,很有些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味道。

汀洲遊移著,“六公子冇交代,小人不敢做主。”

船爭前後渡,岸激去來波,這兩句已經是競渡最好的寫照。眼看勝利在望,櫓手們愈發激進,鄉民們鼓掌頓腳,渭水兩岸一時炸了鍋似的。

那男人輸了錢原就上火,被那婆姨一說更是怒不成遏,晃著拳頭嗬叱,“你再碎嘴,細心我一頓好打休你回孃家去!老子掙的錢,愛如何花就如何花!莫說輸了,就是扔了也反麵你相乾。是餓著你了,還是叫你精著身子了?你冇完冇了,囉皂個甚麼?”語畢憤恚得直撓頭,“北門統領不是換了鎮軍大將軍麼?沈大將軍兵戈威武,如何調教出這麼群飯桶來?”抽手在本身臉上來了一下子,“真倒黴,瞎了狗眼了!”

“是啊,他作不得主,還是隨我來。”那廂藍笙的車搖搖擺晃到了麵前,他舒暢靠在隱囊上,探出頭,眉眼裡俱是對勁,“我得了錦標,你不恭喜我?”

“那倒不是,隻要在奪標難分勝負時纔會數勝會。勝會多的一方天然得勝,上年左威衛府就是憑著藍笙的十七個勝會奪了魁,本年不知如何樣呢。”

“可不是倒黴!還在鴨棚裡捉了五隻鴨子。不幸我那蛋鴨,不知這回祭了誰的五臟廟!”那婆娘說著泫然欲泣,冷不防在男人背上捶了一記,捂著臉說,“你要休便休,嘴上短長甚麼用!冇成算天殺的,你還我鴨子,還我八吊錢!家裡孩子上私塾掏不出錢來,你胡耍亂玩倒有體例想。八吊錢,多大的虧空!這趟又要我上孃家打秋風去麼?我孃家哥哥早說你要窮一世,你快休我吧,算叫我超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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