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為奴_第10章 瀕死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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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他都陪在沈徽身邊,從朝會到見閣臣,都有他侍立在側的身影,待到午後再去文淵閣將內閣所擬的奏章取回重華宮,早晨則陪在沈徽身邊,奉養他批閱奏疏。

沈徽眉心一跳,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似的,怔在那邊,半晌狠了狠心腸,咬牙道,“父皇已命令將其杖斃。”

心跳弼弼作響,餘光觸到一根根紅黑刑杖,兒臂般細弱,容與用力地咬住舌尖,一股鮮血瞬時湧出,順著緊抿的嘴角蜿蜒流下,血腥氣反倒讓他平靜下來,他曉得本身尚且有勇氣,在刑杖落下的那一刻咬斷舌頭。

兩旁侍衛們當即上前擒住容與,直將他押跪在地。

容與低頭,被他這一番密切行動弄的有點發慌,首要還是介懷本身多日冇洗過澡了,非論宿世此生,他都是個愛潔淨的人。

容與低著頭,懷風的朗朗笑聲讓貳內心感覺結壯,身上頓感輕鬆,微微抬首,低聲道,“臣恭喜殿下得償所願。”

容與頜首道是,一時卻躑躅不去,幾番欲言又止纔開口問,“臣另有一事,想問殿下,建福宮中,阿誰舉發大殿下的小內侍,現在如何了?”

他不說話,任憑懷風一起拉著調笑嬉鬨,心中曉得,懷風也還是很惦記他的。

懷風大喇喇一笑,大抵還想要持續逗他說點邀功請賞的話,沈徽適時的乜了他一眼,懷風當即會心,趕緊收斂容色,行過一禮,回身退了出去。

唯有去養心殿侍疾一事,沈徽從不叫他跟著。

懷風心疼主子,每日都會著人熬好蔘湯和燕窩奉於沈徽麵前。

容與趕快回過神,踉蹌了兩步走到門口,跪地向沈徽問安,可除了問安的詞,他又實在不曉得還能說些甚麼。

她口口聲聲用宮規和太子來壓抑嘉妃,聽的嘉妃心頭之火大盛,森然道,“一個宦官罷了,不過是主子,本宮是六宮中位份最高的人,也是太子的長輩,要懲辦一個主子何必問過旁人意義!本宮本日就要杖殺這個主子,好叫你們曉得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懷風一腳踏進門檻,伸臂揮開屋子裡的灰塵,瞧見容與呆若木雞的模樣,忍不住發笑,“嚇傻了麼?冇想到瞥見的是我?不但是我,殿下還來了呢,這就帶你回重華宮。”

偶然也會和容與悄悄抱怨,“我們殿下就是勞累命,瞧瞧那位多舒坦,再過兩天就要出發去封地了,一應事情都不消操心,一樣是萬歲爺的兒子,偏他就那麼輕省。”

本來覺得昇平帝隻是偶發心悸,療養一段時候就會好轉,但是出乎世人料想的,不太短短幾天竟會演變至病勢沉屙。

容與睜大眼睛,一陣錯愕,幾近再度不顧禮節尊卑,直視起沈徽。本來短短半個月,外頭已然是換了人間。

嘉妃突然瞥見他也是一驚,旋即幾近目眥欲裂,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起他,尖尖食指幾近戳到容與麵門,直逼得他連連後退。

沈徽看著他,目光比疇前溫和了很多,“皇上犯了心悸,哪兒還顧得上你,隨孤歸去吧。”

不一會工夫,聲音越來越近,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宮裝美婦帶著一世人長驅直入,身後還跟著氣勢洶洶的秦王沈徹。

容與兩臂被緊舒展住轉動不得,手足一陣乏力,曉得大事不妙,頃刻間,那日在養心殿曾有過的空明感再度侵襲,他不由猜想,或許明天真的就是本身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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