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措置完傷口,厲騰闔眼,緩了緩,然後就解纜籌辦下床。
他手指苗條粗糙,溫度灼人,把她腕上的皮膚燒得滾燙。阮念初臉緋紅,垂眸,喉嚨有點乾,“你很累了,快歇息吧。”
思來想去,她終究決定去找阿新婆婆幫手。
“……”婆婆有些蒼茫地看著她。
厲騰擰開藥瓶子,酒精味頓時充滿全部房間。他瓶子一傾,把藥酒直接澆在傷口上消毒,然後咬咬牙,撒上紅色藥粉。因為疼痛,四周肌肉輕微痙攣,他卻連眼皮都冇動一下。藥粉趕上血,很快被染成鮮紅,幸虧,血水冇多久便被止住。
砰砰,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打碎沉寂。阮念初站在門外焦心腸等候。
“阮念初。”他聲音嘶啞得可駭,唇開合,撥出的氣味噴在她耳垂上,異化淡淡菸草味的清冽,“你乖一點。”
阮念初拿出紗布,剪刀和藥,“其他的需求麼?”
阮念初視野微移,隻見那道傷從勁窄的左腰橫疇昔,往上一段間隔,青灰色的巨龍迴旋在他肩胸位置,張牙舞爪,神態凶暴,龍爪底下就是血淋淋的刀傷,像從被血染紅的山穀裡騰雲而出,駭人到頂點。
阮念初無語,下認識揉了揉。手腕有點疼,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另有些燙……
他睡了,可抓她手腕的五指,還是攥得很緊。阮念初抽了抽手,冇抽動,隻好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指一根根扳開。此人力量太大,她擺脫以後一瞧,本身烏黑細嫩的皮膚上已經烙上了一圈淡色紅痕。
背後冷酷,“那些都是挖槍彈的。用不著。”
最後他拿起紗布,擋住傷口再從後腰纏過來,來去幾圈,最後刺啦一聲扯斷,繫結。行動利落熟稔。
這屋子粗陋,放眼看去就隻要一個櫃子,擺在牆邊,要多奪目有多奪目。阮念初看了他一眼,走疇昔,翻開櫃蓋。裡頭空空蕩蕩,隻要兩個深褐色的玻璃藥瓶,紗布,剪刀,鑷子,匕首,和一盞蓋著燈帽的酒精燈。
那些血紅得刺目,阮念初抿唇,試著問:“……要我幫你麼?”
她悄悄嗯了聲。
幾分鐘以後,等她端著水盆重新回屋,阿新婆婆已不見蹤跡。她冇時候多想,放下水盆,將毛巾浸水打濕,撈起來,擰成半乾,然後咬咬牙,深呼吸,伸手去擦厲騰的額頭。
“這處統統人像大夫?”
擦完,她又把毛巾重新洗濯一遍,擰成半乾,謹慎翼翼敷到他額頭上,最後給他蓋上被子。剛做完這統統,一陣腳步聲便從屋彆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