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薛家二房太太趙氏道:“三爺出事的動靜我們老爺已經曉得了,也派人去都城探聽環境,弟妹萬不要焦急,且放心等著便是,三爺福大命大,並能罹難呈祥。”
“鶯兒。”寶釵大聲叫道:“這丫頭跑哪去了。”
那小門並不是實心木頭的,而是紅木透雕,上麵鑲了些玻璃,透過玻璃能夠很輕易的看到前廳的風景,聲音也聽的清清楚楚。
那婆子約有三十多歲,容長臉,大大的眼睛,一雙眼睛裡透著幾絲精芒,一瞧就曉得是個短長利落的人。
“走,我們也去前廳看看,瞧瞧我那些個伯母嬸孃到底打著甚麼主張。”寶釵嘲笑一聲,扶了鶯兒的便走。
第二日寶釵一大早醒來,睜眼時深覺神情氣爽了多少。
寶釵深吸了幾口氣,一世兩世,這些人老是不消停,她家又不是冇有男丁,便真是父親去了,也另有哥哥在,家裡財產也輪不到本家人插手,這便是說破了天,那七房也冇占著理,宿世的時候,總歸是讓他們占了很多便宜去,當代,寶釵可冇籌算再讓這些人討了好去。
她們並冇有疇前門出來,而是從後罩房出來,顛末主房後倒座的抱廈,躲到一個小門後邊。
想了一程,寶釵情知當今的家中危難重重,她是不能再躺著的,便掙紮著起來喝了好大一碗粥,又吃了些個小菜,連同薛太太特地讓廚房熬的雞湯也喝了一大碗。
一時,送走香菱,寶釵纔要想出去逛逛,順帶曬曬太陽,好讓身材早些好起來,便見雀兒倉促跑來:“女人,另幾房的太太來看望,現正跟我們太太在客堂說話呢。”
寶釵一笑,曉得她心眼實誠,便也不再說甚麼。
“姐姐這是那裡話。”香菱低頭:“我竟是情願多勞累些,隻姐姐不給我這些個機遇。”
那婆子坐定了,寶釵讓丫頭端了茶水過來,婆子欠欠身接了,臉上並未曾笑,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我們家女人讓我來瞧瞧薛女人,給薛女人問個好,並說告假的事情不消擔憂,女人上學時必定奉告教員,還說讓女人放心養病,如有甚麼難堪的事情,可派人去給我們女人講一聲,能幫的,我們女人必然會幫的。”
婆子從速站起來:“女人言重了。”
她派婆子來,便是來安寶釵的心。
“我們女人也是這麼說的。”婆子笑了笑:“我們女人和薛女人自小的情分,並不是旁人能比的,女人隻說讓薛女人且放心吧。”
寶釵聽一了驚,暗道恐是來者不善。
纔要叫鶯兒出去奉侍她梳洗,就見簾子挑開,香菱端著一個紅漆木盤,上麵放了熱氣騰騰的幾碗蝶吃食。
熱熱的飯食下肚,寶釵頓覺精力好了很多,讓鶯兒扶著下地轉了一圈,隻覺體虛氣短,便又躺回床上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