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婆子這麼一說,寶釵安了心,在床上半躺著點點頭:“有勞朱姐姐操心了,家裡慌亂,接待不周,還請包涵。”
寶釵是真安了些心機,說了這麼些個話,她也感覺累了,讓鶯兒拿了些錢給那婆子和丫頭,又讓人把她們送了出去。
話說寶釵派了鶯兒去朱家,請朱秀貞幫她告假,一時,鶯兒去了又回,並朱家秀貞女人派了一個丫頭又一個婆子來看望寶釵。
纔要叫鶯兒出去奉侍她梳洗,就見簾子挑開,香菱端著一個紅漆木盤,上麵放了熱氣騰騰的幾碗蝶吃食。
走了一程,寶釵微微歇息了一會兒便接著走。
香菱把手中托的東西放到一旁圓木小桌上,對寶釵一笑:“姐姐醒了,快起來嚐嚐我做的吃食。”
這朱秀貞也是個靈透人,豈不知寶釵的心機。
寶釵一笑,曉得她心眼實誠,便也不再說甚麼。
熱熱的飯食下肚,寶釵頓覺精力好了很多,讓鶯兒扶著下地轉了一圈,隻覺體虛氣短,便又躺回床上療養。
鶯兒搬了把椅子給寶釵,寶釵坐下,定眼去看,隻見前廳坐了好些小我。
婆子從速站起來:“女人言重了。”
薛太太坐在主位上,薛家二房的伯母陪坐一旁,另有三房的一個伯母和一個嬸孃坐在左邊和右邊的上首位置,底下一溜擺開,薛家八房的太太們幾近齊聚了。
那小門並不是實心木頭的,而是紅木透雕,上麵鑲了些玻璃,透過玻璃能夠很輕易的看到前廳的風景,聲音也聽的清清楚楚。
薛太太欠欠身:“有勞兄嫂顧慮了,我們爺心腸良善,並冇有做過那傷天害理的事情,這麼些年來,那裡有災有難的,我們家都主動的捐款捐物,便是老天看在我們積善性善的份上,想來也不會讓我們爺好人冇好報的。”
“我們女人也是這麼說的。”婆子笑了笑:“我們女人和薛女人自小的情分,並不是旁人能比的,女人隻說讓薛女人且放心吧。”
隻聽薛家二房太太趙氏道:“三爺出事的動靜我們老爺已經曉得了,也派人去都城探聽環境,弟妹萬不要焦急,且放心等著便是,三爺福大命大,並能罹難呈祥。”
“鶯兒。”寶釵大聲叫道:“這丫頭跑哪去了。”
朱秀貞這般對她,寶釵心下感念,更覺有些對不住,隻想著今後必誠懇對待朱秀貞,如有機遇,也要酬謝朱秀貞本日不棄的恩典。
“女人。”鶯兒在窗外回了一聲,緊接著便跑了出去。
又一想,這另幾房也太心急了些。
那婆子約有三十多歲,容長臉,大大的眼睛,一雙眼睛裡透著幾絲精芒,一瞧就曉得是個短長利落的人。
說話間,香菱扶起寶釵,鶯兒和雀兒出去奉侍寶釵洗漱,穿戴好後寶釵坐到桌旁嚐了一口新熬的碧梗米粥,又吃了一小塊鬆花蛋,另有幾個新奇的蟹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