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11章 嫡兄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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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薈端起竟陵鐘氏嫡女的架子,微微挑眉,帶著非常的鄙夷,用眼角餘光冷冷地掃他一眼,彷彿在看一堆殘餘:“mm前日讀史,書上說帝武乙為革囊,盛血,卬而射之,命曰‘射天’,內心非常迷惑,不信天下會有這等傲慢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本日方知阿兄也有射天之才。昔者甘羅十二拜上卿,阿兄年方十三,便殘暴侈傲,欺負手足至此,也不知為非作歹是否排資論輩,不然以阿兄天縱奇才,定然是能人堆裡的甘羅、元嘉。”

這一下不但鐘薈猝不及防,連阿棗和阿杏也措手不及,他們內心非常不待見薑曇生,特彆是阿棗,被那壯碩的瘦子拿油膩膩的眼風高低颳了幾遍,既羞憤又憤怒,巴不得小娘子刻薄刻薄他解氣。

原配夫人留下的三個孩子,長女被遠遠送到表親家,這麼多年不過年節時派個仆人去問一問,也不知長成甚麼樣。

薑曇生彷彿聞聲了她的心聲,反其道而行之地上前兩步,抄起薑悔案上的硯台,兜頭將墨汁朝著庶弟潑去,潑完往地上一拋,石硯磕在磚石上,頓時斷成了兩截。

卻說薑悔幾次三番受辱,常常啞忍不發,打落牙齒和血吞,因他們一個長一個幼,一個嫡一個庶,身份有如天淵之彆——這是他想當然爾,要鐘薈說,薑家的嫡子和庶子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拿不脫手。

獨具一格的薑大郎心無芥蒂地揪起二妹的衣衿往上一拽,鐘薈就被拽得雙腳離地,衣領卡著喉嚨,一張難以置信的小臉因堵塞而漲得通紅。

足見曾氏隻知蠅營狗苟,在名利裡陷得太深,器局實在狹小了些——也不看看薑家是甚麼風景,眼下當然是烈火烹油,但能守著薑婕妤一座寶礦挖一輩子麼?不想著催促一乾後代讀書長進,篤愛敦睦,他日同心合力地燦爛門楣,卻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倒轉騰挪,爭那仨瓜倆棗,實在是因小失大目光短淺。

阿棗出門時還拍著胸脯向蒲桃打包票,冇想到出門就打嘴,還不知老太太和夫人曉得了要如何問責,滿腹怨氣全下落在薑曇生身上,當即柳眉倒豎地脆聲對薑曇生道:“小郎君好大出息!連一母同胞的mm都欺負,您撫心自問,可對得起先夫人在天之靈?”

會羞惱便是還曉得廉恥,鐘薈心說,另有得救,既占了薑明月的身軀,將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不得在其位謀其政,想方設法地把嫡兄掰回正道上來。

薑曇生一聽“書上說”三個字一個頭就變兩個大,前麵一席話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待聞聲“能人”二字卻也回過味來不是甚麼好話,他二妹彷彿在拐著彎兒地罵他。

薑大郎將手上沾的墨抹在衣衿上,烏黑光亮錦的緣邊上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指印,尤感覺不解氣,順勢一腳踢翻了薑悔的書案,書卷文房落了一地倒也罷了,薑明月的漆畫宮闈宴樂圖食盒也慘遭池魚之殃,摔了個死無全屍,琉璃碟子更是粉身碎骨——偏是她最喜好的那一套中的一個,現在配不齊一套,剩下的幾隻都冇用了。

薑曇生早就留意二孃子身邊有個婢子模樣生得好,方纔還覷了她半晌,覺著小美人建議火來也彆有風情,心上像被小貓撓了撓,隻在聽到“先夫人”幾個字的時候神采微變,隻一瞬便又登徒子似地涎皮賴臉起來。

待薑曇生看清始作俑者是誰,也不唉喲了,臉快速往下一沉,特長點著薑悔道:“打!給我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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