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15章 做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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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抬著二孃子浩浩大蕩歸去,蒲桃正趁著日頭幸虧天井中翻曬冬衣。

曾氏心下瞭然,眸光一閃,又略帶無法地歎了口氣道:“你阿兄的脾氣你也是曉得的,阿孃何嘗不想峻厲懲戒一二,何如……老是叫你受委曲了。”

鐘薈躺在床上看著她繁忙,心道蒲桃就是這點好,內心藏得住話,從未幾嘴問東問西,想了想,又叮嚀道:“你再去趟西廂,靠南牆從西往東數第二個架子,自上往下第三排,靠左第四冊和第五冊書,取了叫阿杏……等等……還是先取來與我,再拿支小筆,調些硃砂。”

鐘薈將季嬤嬤支去廚房領膳,對蒲桃道:“你去開箱子取個二兩的銀餅子來,勞煩大夫順帶去二兄院裡走一遭。我分開時二兄還跪著,方纔我就見他神采不好,嘴唇泛白,這會兒應當歸去了,叫大夫瞧一瞧放心些,若需藥石來回我便是……讓阿杏帶路,再叫阿棗去知會夫人一聲。”該曉得的人老是會曉得的,難不成績許你掙賢名不準我做好人?

“小娘子是如何暈疇昔的?”反正能領到診金,不過腹誹幾句便罷了,老大夫耐著性子問一旁下巴尖尖的美麗小婢子。

當著曾氏的麵不好多言,蒲桃便斜了那兩個小的一眼,阿棗低著頭把臉埋在胸口不敢看她,阿杏則抬著袖子不住抹眼,一邊抽抽泣噎,瞅著曾氏主仆不重視,方纔暴露一對陷在肉裡的小眼睛,朝蒲桃眨巴眨巴地使了個眼色。

曾氏一馬搶先走在前頭,一見蒲桃和季嬤嬤,焦急道:“你們快來幫手,二孃子暈疇昔了,從速服侍她回屋裡躺下,搬動時謹慎彆磕著碰到。”

早有仆人領命套了車去城東醫館請大夫。

蒲桃多麼的千伶百俐,當下會心,知是他們主仆幾個做的一場戲,固然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卻也怨他們不知事,娘子年幼玩心重,做下人的不知規勸著,還跟著瞎混鬨如何成?

“好孩子,母親知你懂事,轉頭我好好勸戒你阿兄,下回必不叫他玩弄於你。”曾氏慈愛地用手指梳著她的髮絲,“暈倒”時阿棗便與她鬆開了髮髻,此時青絲狼藉地鋪了一枕頭,薑明月的頭髮又黑又油亮,髮絲卻細而密。

蒲桃不過一時半刻便一一備齊,鐘薈坐起家,用硃砂筆隨便圈劃了一些字句,遞與蒲桃道:“裝個匣子一起交給二兄,還是你親身去一趟吧,替我帶句話,此書我讀不太懂,勞煩二兄得空時將圈劃之處與我疏一疏。”

鐘薈天然曉得與庶兄走得太近不免惹老太太不喜,不喜便不喜吧,她鐘十一娘何曾看彆人眼色行事了?隻要芯子還是這個,換十次殼也不能夠。

曾氏前腳分開,大夫後腳便到了,因是女眷,請來的這位比秦夫子還老,走兩步路渾似要他的命,一起上把領命的奴婢急得火燒火燎。

***

老大夫得了個沉甸甸的緞囊,內心頭的不甘心紓解了很多,腳下的步子都不那麼盤跚了,終究在譚嬤嬤罵罵咧咧地絞第四回帕子的時候趕到了薑悔院子裡。

這個小院子地處偏僻,天井也狹小,薑悔住的還是坐南朝北的倒房,原是儲物的,窗戶侷促,潮濕陰冷又暗淡。

鐘薈才“醒轉”,飲食當然須平淡,就著幾碟綠油油的小菜用了一小碗赤粱粥,廢了很多口舌聽了一籮筐嘮叨,季嬤嬤纔給加了一勺子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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