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15章 做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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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院子地處偏僻,天井也狹小,薑悔住的還是坐南朝北的倒房,原是儲物的,窗戶侷促,潮濕陰冷又暗淡。

“那就是舊疾未病癒,又兼風寒侵體,老夫開個方劑,抓幾付藥,服一個旬日,若還不見轉機老夫還來診治。”說罷便搖點頭自去堂屋寫補身益氣的方劑不提。

“小娘子是如何暈疇昔的?”反正能領到診金,不過腹誹幾句便罷了,老大夫耐著性子問一旁下巴尖尖的美麗小婢子。

曾氏又翻來覆去地安撫了會兒,話裡話外不過就是她弟兄嬌縱難以束縛,她這個為人後母的千難萬難,一言以蔽之,你阿兄混賬,但是這事冇報酬你出頭了。

鐘薈才“醒轉”,飲食當然須平淡,就著幾碟綠油油的小菜用了一小碗赤粱粥,廢了很多口舌聽了一籮筐嘮叨,季嬤嬤纔給加了一勺子肉糜。

***

老大夫得了個沉甸甸的緞囊,內心頭的不甘心紓解了很多,腳下的步子都不那麼盤跚了,終究在譚嬤嬤罵罵咧咧地絞第四回帕子的時候趕到了薑悔院子裡。

曾氏撫著胸口直念“南無阿彌陀佛”,欣喜隧道:“總算是醒了,阿嬰你可把阿孃嚇壞了,秦夫子也是,你阿兄年幼無知,他如何也由著他使性子!”

三郎薑恪的乳母楊氏在一旁說風涼話:“喲!病很多短長呀?上回我們三郎還是自個兒走道去醫館的呢!”

一行人抬著二孃子浩浩大蕩歸去,蒲桃正趁著日頭幸虧天井中翻曬冬衣。

鐘薈冇料錯,薑悔在水邊跪足了三個時候,起家時腿腳幾近冇了知覺,肚腹中一陣陣抽疼,青白著一張臉,勉強由小僮阿寶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到半道上便忍不住扶著廊柱吐了一回。

鐘薈一掃臉上的憊懶,一雙眼睛亮得灼人,她等的人總算來了。

蒲桃聞言從速拋動手裡的一件白外紅裡的夾襦,緊抿著嘴唇,和大喊小叫的季嬤嬤一同吃緊忙忙穿過一天井的錦綺,待看到頭歪在一邊“人事不省”的二孃子,耳邊霹雷一聲,麵前先黑了黑。

邇來連日陰雨,那些皮裘和夾著厚厚絲綿的衣裙、帔子放得都快生黴了,可貴有一日風和日麗,這些衣裳多數金貴,有些還縫著寶石金珠,季嬤嬤手腳不乾不淨,蒲桃不敢放她一小我辦著差事,又不能交代給那兩個小的,是以本身留在院裡照看著。

歸去便建議燒來,阿寶伸手一摸竟燙得縮了歸去,從速跑到院子裡,點頭哈腰陪著謹慎,向薑悔的乳母譚氏央告:“譚嬤嬤,您行行好,去回稟夫人一聲,與小郎君請個大夫吧。”

老大夫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充滿壽斑的手,搭在二孃子腕上半晌,隻覺脈搏妥當有力,心知又是個裝病的,不覺有些氣惱,這些富朱紫家的小郎君小娘子成日裡就曉得拿大夫消遣,不曉得他們懸壺濟世很忙的麼?來時一段坑坑窪窪的爛路差點把他這把老骨頭顛散了。

蒲桃多麼的千伶百俐,當下會心,知是他們主仆幾個做的一場戲,固然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卻也怨他們不知事,娘子年幼玩心重,做下人的不知規勸著,還跟著瞎混鬨如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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