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婆子也不客氣，輕車熟路地把箱籠裡的東西抖落到床上，細心翻檢了一遍，一無所獲。

鐘薈“啊呀”一聲驚呼起來，旋即忿忿道：“冇想到她的賊膽還挺大！明日我就去回老太太發落她！”

那婆子一貫在院子裡做提水擔柴之類的粗活，那裡見過這些新巧的玩意兒，蒲桃的話正說在了她內心上，一時候愛不釋手，這個摸一摸，阿誰蹭一蹭，將那檀木粉盒精美的小機簧一撥，盒子哢地一聲翻開，內裡裝的卻不是粉，而是一塊成年男人拇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好像鮮血凝成，在油燈下披髮著溫和的光暈，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是代價連城的寶貝，世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看來兩位嬤嬤這裡是冇有的了。”蒲桃如釋重負隧道。

“查到了麼？”二孃子懶洋洋地倚著憑幾，在燈下翻看一本閒書。

“嗯，曉得了，”鐘薈如有所思地頓了頓，將手中書卷放下，坐直了身子，“我內心稀有。”

如水的夜色中，蒲桃向二孃子臥房裡走去，門口的小明光織錦帷幔和湘妃竹簾子已經垂了下來，青瑣窗裡卻漏出暖和的燈光，二孃子明顯還冇入眠。

季嬤嬤詐屍普通從床上彈起來，腦後一陣發冷，三魂六魄彷彿搶先恐後地想擺脫出她的身材，卻無路可逃，最後在那方寸之地縮成一團。

趙嬤嬤還冇甚麼話，季嬤嬤先跳起來了，把一雙三角眼熟生瞪成了菱形：“你們彆欺人太過！”

“對不住，攪了兩位嬤嬤的好眠，”蒲桃恭恭敬敬，滿含歉意隧道，“小娘子庫裡丟了幾樣東西，我奉了小娘子的命來找一找，兩位嬤嬤是積年的白叟了，想是與你們冇有乾係的，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多有獲咎了。”

鐘薈揀出那串紅珊瑚珠子，嘟了嘟嘴道：“如何把這也拿走了，是我敬愛之物呢。”又拿起一方繡帕，“這帕子也高雅得很，她如何就占為己有了，氣死我了！”

蒲桃緩緩吐了口氣，翻開簾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