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35章 雅集(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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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她一本端莊的時候還挺能唬人,可惜一見美人便本相畢露,鐘薈心頭當即湧起一股似曾瞭解的感受,俄然福誠意靈:這不是上巳那天月旦男人的女郎麼?當日與她略說過幾句話,想是從那宮裡出來的花紅果上猜到了她的身份。

阿棗天朦朦亮時已經起家在外間候著,還將阿杏也從睡夢中拽了起來與她同甘共苦。兩個婢子一聽屋裡的動靜,曉得是二孃子醒了,從速捧了盥櫛器具和衣裳走出去。

本日第一回在一眾貴女前表態,主仆幾個都是卯足了勁打扮,三娘子身上穿的是這一季新裁的銀紅織金霞光錦長襦和翠色織成海棠蛺蝶裙裾,通身高低找不到一道褶子,顯是新漿過的。她頭上簪了曾氏從本身奩盒中挑出來的麒麟鳳凰簪,上麵鑲的藍寶石足有李子核大小,隻是式樣有些老氣,與三娘子稚氣未脫的麵龐並不相稱。

那高台前淩絕壁,後倚樓閣,木梁懸空直插入峭壁中,以此為基構台其上,空中和闌乾皆為香木,台上支起了白紗帳,帳外立著幾名侍女,四周雲霧環繞,幾近分不清那邊是紗,那邊是霧,數名妙齡少女三三兩兩坐於帳中,弈棋的弈棋,操琴的操琴,焚香的焚香,看不清臉孔,那身姿已如世外仙姝。

而那武元鄉公主著一身桃紅繡銀瑞香廣袖羅衫,櫻草色蜀春羅下裾,她的生母是胡姬,生得肌膚勝雪,高鼻深目,彆有一番與眾分歧的美態。她微眯著一雙通俗美目,恰好整以暇地打量薑明淅,鐘薈一見她那神情就曉得準冇功德。

打扮伏貼,她便帶著阿杏和阿棗前去前廳坐等薑明淅。

不過還不等那刺頭髮難,一名身著紫衣的嬌小少女先開口了:“但是薑令史家的小娘子?”

鐘薈是在啁啾鳥鳴和淙淙水聲中醒來的,晨間微帶青色的日光從窗前五色琉璃屏中透過,在地衣上映出一片溫和淺淡的五色光影。

“無妨,mm這一身抵得過兩身了,公主殿下最是寬宏,想來也不管帳較這些細枝末節的。”鐘薈不覺得然地笑著,撥了撥手中的小碗,用小銀匙舀了一口酪漿送入嘴裡,指著麵前食案上的幾碟點心和鮮果道,“要不要先用些點心墊墊肚子?”

這裙裾料子是宮中賞的,曾氏新春特地叫人替她裁了裙子以備入宮和見客時穿戴,已是本身最拿得脫手的衣裳,現在卻與人家肩輿上的帷幔一樣,三娘子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悄悄扯著衣襬,恨不能將它拉到腳後跟,把那現眼的裙子緊緊擋住。

薑明淅已經看呆了,鐘薈卻免不了在內心悄悄發笑:這台起於雲根處,白紗帳便設很多餘,可謂是屋下架屋,床上施床,還遮擋視野,而那精雕細琢的闌乾更是俗不成耐,畫蛇添足,如果她,這闌乾大能夠肅除,那麼寬廣個台子莫非還怕掉下去?就算不幸出錯,那也是死得其所,為風雅而死,豈不是最風雅的死法?――要論裝腔作勢,若鐘十一娘認第二,放眼全部洛京無人敢認第一。

在場的少女見公主起家相迎,便不好再坐著了,也紛繁站起來,鐘薈略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人。

兩人坐上肩輿,三娘子昨夜在燈火下並未看得清楚,本日才得以細細打量那四人抬的肩輿,不由悄悄倒抽了一口冷氣。那雕鏤龍鳳填金烏黑檀四柱上張掛兩層幔帳,內層輕紗垂下,外層的織成帷幔則掛在銀鉤上,三娘子一見那織成帷幔就覺心頭一跳,看了眼抬輿的仆人,見冇人留意她,偷偷拉了帷幔定睛一看,公然是與她裙子上一模一樣的海棠蛺蝶,隻不過經絲是緗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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