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日常_第3章 繼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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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曾氏母女,鐘薈把頭埋在錦被中悲觀沮喪地躺了半晌,不幸她鐘十一娘讀了一肚子聖賢書,未曾學得半句粗語村言,不然還能謾罵兩句排解一二。

反觀薑家,鐘老太爺在朝堂上指導江山的時候,薑老太爺還在西市上屠豬宰羊。隻因出了個傾國傾城的薑婕妤而突然繁華。

“鐘、衛、裴、荀是甚麼人家?我們又是甚麼人家?”曾氏皺著眉,悄悄拂了拂袖袖,彷彿要把四娘子的妄念一併拂落,“人最緊如果曉得本身有幾斤幾兩重,多學學你阿姊,讓阿孃省點心。”

曾氏看起來不過三十許,膚色不如何白淨,勝在勻淨細緻,五官美麗,隻可惜左耳下一大塊暗紅胎記一向延長到脖頸,生生把個彆有風味的美人變作了無鹽。她的打扮家常又素淨,一根白玉簪將滿頭青絲綰作婦人髻,暗紫襦衫,玄色下裾,內裡罩了件淺紫地小茱萸紋錦裲襠,襦衫袖子侷促,不是現在時髦的式樣。

鐘薈看著她一臉不懷美意,感到莫名奇妙,她本身三歲開蒙四歲誦論語,猜想原身就算再不成器,畢竟已經八歲,斷冇有連論語都不通的事理。

曾氏從懷中取出絹帕,親手替她擦拭額角沁出的薄汗:“定是說了那麼久的話累著了,你好生安息,快些把病養好,眼看著快到上巳,你們姊妹也出去鬆快鬆快。”

鐘薈不至於和個小童計算,大人有大量地笑著酬酢道:“三妹這向可好?傳聞前日夫子又誇獎你靈慧穎慧,孝經能夠誦了?”說罷叮嚀蒲桃去取果子和蜜水與她吃,又命阿棗搬胡床來。

出身屠戶的薑婕妤。鐘薈想通此關不過一瞬,頓時如遭雷劈。

三娘子雖自視甚高,但並非不通情麵,相反還非常早慧,靈敏地從她的問話裡品出一分家高臨下來,內心不屑又驚奇,她這個阿姊鬥大的字不識幾個,又稱疾在床上賴了幾個月,倒有臉提這一茬?故意看她出乖露醜,眸子一轉道:“已經精通了。隻是阿兄方學了《諫諍章》,秦夫子道待他學完才氣接著講論語。”

鐘薈任由思路信馬由韁地遛了一圈,坐起家瞥見橫過窗前的杏枝不知何時已悄悄抽出幾點新芽,枝頭一隻雛雀宛轉啁啾,一顆心也不由隨之輕巧起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曾氏嘴上叱責,眼裡卻噙著一點高傲的笑意。

“阿嬰?”曾氏見她俄然目光板滯神采煞白,暴露擔憂的神采,“但是那裡不適?”

這類話隻能利用利用三歲沖弱,若冇有父母師長決計指導,哪個孩童不愛嬉鬨玩耍,偏疼之乎者也?她自認已經算是有定力的了,也非得日日靠著父母師長耳提麵命才氣安坐一時半刻。

鐘家乃是四世三公的高門華族,世代簪瓔,滿門朱紫,鐘老太爺雖已致仕,弟子故吏遍天下,將相嶽牧悉出其門;鐘太傅以當朝帝師執鈞當軸,小輩中亦有多人退隱,平流進取,坐至公卿,指日可待。鐘薈是鐘太傅膝下獨女,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

她講到這裡撇撇嘴,對這個拖後腿的庶兄很不滿,幸虧還比她年長一歲,像塊頑石一樣不開竅:“這幾日擺佈閒來無事,便先翻看起來,本日讀到《八脩篇》“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一節,卻不太明白,阿姊可否為我釋疑?”

鐘薈本就是虛客氣,便從善如流地躺了歸去,畢恭畢敬道:“勞母親惦記,晨起服了藥,發了一身汗,現下好多了,女兒不孝,不能在母親膝下承歡,反累得母親與三妹看望,實在忸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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