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恒靠在椅子上:“星辭,你這可就是讓皇叔難堪了,你心繫百姓,憂心國事,這天然是件功德,皇叔打心底裡歡暢,但戶部冇錢,我也不能給你變出錢來,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開口!”
說著,他還伸脫手來抹了抹眼睛。
直到快喝完一杯茶,他纔再次叫了一聲“皇叔”。
沈燃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可就先在這裡謝過皇叔了。”
這其中年男人彷彿方纔經曆了一場極其狠惡的鬥爭,頭髮披垂,衣衫混亂,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但還是不難認出,他就是之前出價買走趙晴嵐初夜的人。
說到這裡,他臉上暴露一絲古怪的神采,神奧秘秘的靠近了沈燃:“該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女人,想讓皇叔給你做媒吧?你彆說,這個皇叔可在行!不管你看上誰,隻要你說出來,那天然都是手到擒來!”
沈燃麵露驚奇之色:“本日教坊司當中,有人以十五萬兩的高價拍下罪臣趙守德之女的初夜,那人自承乃是誠王府中人,身上還戴著王府的腰牌,但如此說來,皇叔倒是全然不知情了?”
他麵色本來是微紅,這下子卻垂垂漲成了紫色。
見到沈建恒,男人臉被騙即暴露狂喜的神采:“王爺救救主子,王爺快救救主子啊!”
沈建恒大為震驚:“我如何不曉得我叮嚀我的部下去乾過如許的事兒?還十五萬兩,一個青樓女子就是再金貴也不值這麼多銀子啊,星辭你可要調查清楚,這怕不是有小人想要歪曲於我啊!”
沈建恒以手掩唇,輕咳了兩聲道:“可我這偌大一座府邸,開消實在是太大了,我又夙來愛美人,這成日裡入不敷出……”
“這按理說,皇叔隻要有錢,必定會大力支撐你的。但是……”
說完,他伸手指著趙元琢,眼裡閃過怨毒的光:“這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小牲口——”
他身子晃了晃,伸手指著沈剛好半天冇說出話來,兩個侍女從速過來扶住了他。
重點就在這個“但是”之上。
沈建恒摩挲著身邊侍女的手,感慨萬千:“我已經多年都冇有上朝,這動靜實在是太掉隊了。”
沈燃道:“可隻朕一人著力,畢竟還是杯水車薪。以是朕不得不厚顏來請皇叔大力互助。”
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沈燃笑道:“以是朕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開源節流,縮減宮廷用度,為賑災之事出一份力。”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
一個連眼都不眨就拿出十五萬兩銀子去買青樓女子初夜的人,竟然也有臉說出“冇錢”二字。
沈建恒頓時“哎呦”一聲。
沈燃笑道:“歪曲皇親國戚,罪不容誅,那天然是要好好調查清楚的,看看究竟是誰如此膽小包天,趙元琢,把人帶出去吧。”
站在沈燃身後的李九霄是個樸重男人,聽了沈建恒這番話,他固然大要上不敢說甚麼,卻在內心痛罵“無恥”。
很久以後,他才顫抖著道:“這這這這這這……”
沈燃也不催促,隻用心喝他的茶。
沈燃臉上的笑意淡若雲煙:“皇叔快不要拿朕打趣了,朕此番深夜出宮來找皇叔,乃是為了國事。”
沈建恒道:“都是一家人,說甚麼謝不謝的,你儘管說吧,甚麼事兒,竟然值得你半夜半夜跑出宮來?還求到我跟前來。”
“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