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與之然,
“我再問你一句,從是不從?”近前的李荏問道,陰沉森的目光裡,殺機四溢。
“主持,何為道?”
卻見李荏身形一晃前撲,複爾閃回,手上卻多了個,痛苦掙紮的小沙彌:“哈哈哈,順者昌逆者亡,大師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鄙人要血洗彌陀寺了。”
瞭然聞聲相視,繼而淡淡一笑,卻也不語,隻伸出了一根食指頭,比了一比。看了看小沙彌心機一動,眼裡靈光閃動,如有所得,幽煞門幾個見狀倒是一愣。
“哈哈哈....”李荏狂笑起來:“竟然你們一心向佛,我就送你們上西天好了!”一揮手,身邊三個堂主舉手搏鬥,慘叫著,剛纔趕來保護的幾個和尚也都接踵死亡。
“哦?如此這般,大師夙來先機奇謀,但是早知本日凶吉?”李荏笑看瞭然和尚,緩緩地說道。
“停止!退下。”瞭然大喝一聲,拂袖盤腿坐下。
引領意無窮。
“幾位施主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托興每不淺。
終南山,自古聞名天下。與孫天佑曾隱居的翠華山,同屬秦嶺山脈的一段。膾炙人丁的春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可謂麗肌秀姿千峰屏,深穀幽雅萬世流。更有盛唐詩仙李白讚詩雲:
“如是,如是...”瞭然看著懷裡昏去的小沙彌,悄悄應了句,複又昂首看向劈麵走來的幽煞門徒,正氣凜然道:“佛門難渡癡心客,亂世易貪名利人。你們多行不義,就不怕六道循環麼?”
偶然白雲起,
“如是。”瞭然答覆。
瞭然便心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緩緩地展開眼來。熏爐裡,沉香麝煙嫋嫋升起,光影虛幡,何時跟前不遠處,就站著了幾個黑衣人。當中一人,方臉髯須目光炯炯,玄色長袍,紅繡錦腰帶,帶間吊掛一麵,赤色狻猊鐵腰牌。幽煞門座下四大護法之一,狻猊使者?跟二十年前幽煞門徒一樣的打扮,夙來淡定的瞭然和尚,也是微微一驚。但見其身後三人,又各自腰纏青白藍三色斑斕綢帶,鴟目虎吻裡,皆是殺氣沉沉。青峰、白虎、藍鳳三堂主?瞭然和尚不由長歎一聲:
言乾休上掌勁微吐,小沙彌被擊向前,倒在瞭然身前,一口鮮血狂噴,麵色慘白。顫顫巍巍儘力了一會,欲爬起盤坐,卻又撲落在瞭然懷裡,複昂首看了看主持,伸出一根指頭,用顫抖的聲音說了句:“如是...如是...萬法歸一.....”便昏迷疇昔。
“無上正等正覺?”小沙彌接著問,卻已是欣然得悟狀。
光陰冉冉,當年純陽子修仙悟道的處所,風景還是,青鬆不老泉水叮咚。隻是昔日仙哲,今又在何方呢?昨日鬆閣一卦,鬼怪四伏風雲際會,大凶之兆。竟與二十多年前的一卦類似,實在異數。想當年,有個呂洞賓力挽狂瀾,現在仙哲杳杳,蒼茫江湖,又另有誰,能夠定乾坤?思路裡,瞭然和尚現在的表情,倒是難了難安。吉星晨起在東南邊,利客。當有遠朋舊知來尋,本該相沖吉利纔是,何故還是,寰塵煞機模糊呢?
“無有少法可得。”瞭然接著答覆。
“謝施主美意。持戒削髮之人,塵緣早斷了無色相,那裡另有出山之由,阿彌陀佛。”瞭然和尚微淺笑語。
“隨緣?看來大師是執意不肯出山咯?”李荏緩緩走近,悄悄地說著,目光卻成心偶然,看向一旁的小沙彌:“想必大師也曉得‘九霄幽冥現,赤色滿江湖’,敢問大師,何故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