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李荏身形一晃前撲,複爾閃回,手上卻多了個,痛苦掙紮的小沙彌:“哈哈哈,順者昌逆者亡,大師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鄙人要血洗彌陀寺了。”
“如是,如是...”瞭然看著懷裡昏去的小沙彌,悄悄應了句,複又昂首看向劈麵走來的幽煞門徒,正氣凜然道:“佛門難渡癡心客,亂世易貪名利人。你們多行不義,就不怕六道循環麼?”
“隨緣?看來大師是執意不肯出山咯?”李荏緩緩走近,悄悄地說著,目光卻成心偶然,看向一旁的小沙彌:“想必大師也曉得‘九霄幽冥現,赤色滿江湖’,敢問大師,何故止殺?”
“主持,何為道?”
李荏聞言揮了揮手,製止住了殛斃,這時有幾個和尚,才得以逃了開去,而另有兩三個和尚卻不肯拜彆,飛奔來到主持身邊,執棒保護。瞥見主持盤腿坐下的小沙彌,俄然停止了掙紮,目視瞭然主持雙手合十,用稚嫩的聲音問:
“如是?”小沙彌問。
言乾休上掌勁微吐,小沙彌被擊向前,倒在瞭然身前,一口鮮血狂噴,麵色慘白。顫顫巍巍儘力了一會,欲爬起盤坐,卻又撲落在瞭然懷裡,複昂首看了看主持,伸出一根指頭,用顫抖的聲音說了句:“如是...如是...萬法歸一.....”便昏迷疇昔。
“鄙人幽煞門,狻猊護法使李荏。”玄色長袍者抱了抱拳說道:“久仰五台彌陀寺瞭然大師,精通易數神機奇謀,特奉掌門之命,來請大師出山,共襄盛舉。”
“哈哈哈....”李荏狂笑起來:“竟然你們一心向佛,我就送你們上西天好了!”一揮手,身邊三個堂主舉手搏鬥,慘叫著,剛纔趕來保護的幾個和尚也都接踵死亡。
托興每不淺。
“無上正等正覺?”小沙彌接著問,卻已是欣然得悟狀。
光陰冉冉,當年純陽子修仙悟道的處所,風景還是,青鬆不老泉水叮咚。隻是昔日仙哲,今又在何方呢?昨日鬆閣一卦,鬼怪四伏風雲際會,大凶之兆。竟與二十多年前的一卦類似,實在異數。想當年,有個呂洞賓力挽狂瀾,現在仙哲杳杳,蒼茫江湖,又另有誰,能夠定乾坤?思路裡,瞭然和尚現在的表情,倒是難了難安。吉星晨起在東南邊,利客。當有遠朋舊知來尋,本該相沖吉利纔是,何故還是,寰塵煞機模糊呢?
瞭然便心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緩緩地展開眼來。熏爐裡,沉香麝煙嫋嫋升起,光影虛幡,何時跟前不遠處,就站著了幾個黑衣人。當中一人,方臉髯須目光炯炯,玄色長袍,紅繡錦腰帶,帶間吊掛一麵,赤色狻猊鐵腰牌。幽煞門座下四大護法之一,狻猊使者?跟二十年前幽煞門徒一樣的打扮,夙來淡定的瞭然和尚,也是微微一驚。但見其身後三人,又各自腰纏青白藍三色斑斕綢帶,鴟目虎吻裡,皆是殺氣沉沉。青峰、白虎、藍鳳三堂主?瞭然和尚不由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