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年一臉茫然:“照你這麼說,我退休今後就成廢料了!”
崔蘭萍“撲哧”一聲笑了:“你覺得草擬文書和寫小說是一回事呀!隔行如隔山,為了講授,我買那麼多文學寫作方麵的書放在家裡,你平時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固然不像有些人說的‘隻曉得普希金比銀子貴,大仲馬比騾子跑得快,莫泊桑種多了能養蠶’,但是,也不清楚莫泊桑和莫言的文學著作有甚麼分歧,小說與散文有甚麼非常,還能寫出小說來?再說了,現在好多寫小說的人,春秋在三十歲以下,內容在褲腰帶以下,你敢寫嗎?你會寫嗎?下下工夫也能夠會寫出點東西來,不過那不能叫做小說,隻能稱為習作,寄出去能夠充分報刊文學編輯的廢紙簍。”
“在外邊不當局長了,在家裡不能連家長也不讓當了,到處要聽你的批示,我纔不乾呢!”王長年連連點頭。
王長年深思了一下說:“這個主張不錯,走路太慢,坐車太擠,我就挑選騎自行車。”
崔蘭萍從速擺手:“我剛纔跟你說了,安排事情不能老是離不開家裡,你要到外邊去活動筋骨。既使將來帶孩子需求幫手,我也不會找你,兒子和你差了一輩你都帶不好,兩小我整天說話說不到一塊去,常常吵架,兒子的孩子與你差兩輩,你更不成能帶好了。”
劉一程扭頭看了看卓玉英,冇有答話。
“第一個打算被槍斃了!”王長年故作沮喪地說,“要不然我就學畫畫,樓上的秦局長就是退休今後學畫畫,固然他畫的老虎和家貓差未幾,蘭花和茅草都一樣,但是他本身看著歡暢,還把畫的畫到處送,前天還讓我抽時候到他家去取畫。”
卓玉英快嘴利舌,徐娘半老,長比擬年齡顯得小了很多。她本來是國度構造的乾部,厥後下海經商,她現在供職的私企“打一槍換一個處所”,詳細承辦甚麼停業,連劉一程都搞不清楚。事情單位固然不正規,但是效益不錯,女兒到外洋上學、采辦初級汽車,首要靠的就是卓玉英的高支出。經濟根本決定上層修建,在這個家庭裡,家長劉一程“垂簾聽政”,大小事都是卓玉英說了算數。卓玉英最看不起構造裡那些中基層乾部,渾身窮酸相,一副臭架子,局處級乾部如果到外埠去跑跑,還算是個“官”,裝腔作勢、狐假虎威,恐嚇恐嚇老百姓。在北都城裡,那是掃帚疙瘩放到魚盤裡,不算個甚麼菜。這幾年,卓玉英的錢越拿越多,脾氣也越長越大,動不動就發一告訴名火,臭端方還特彆多,她要求劉一程白日不刷牙不能用飯,早晨不洗腳不能上床,抽菸要去陽台上去。“我一回家就像進了勞教所,”劉一程有一次對王長年說。“當然,勞教乾部是卓玉英,我隻能是勞教工具。”王長年憐憫地對他說:“你如果心煩了就到我家裡來講說話,全當是蹲監獄的人出來放放風。”
“又碰到了甚麼不鎮靜的事情了?”卓玉英奇特地問他。
崔蘭萍擔憂地說:“我之前不希冀你當官發財,隻但願你本份做人、誠懇辦事,此後也不希冀你幫我乾多少家務事,隻求你有個好表情、好身材。這幾天我一向在想,你退休了還無能甚麼呢?心怕不消,身怕不動,老是在家裡閒待著但是不可,冇病也要憋出病來。本來在我們後邊那棟樓住的趙局長,前年退了休今後,閒得無聊,恨不能白日看樹上的螞蟻,早晨數天上的星星,成果不到兩年身材就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