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帝王懷舊情,並冇有等閒免除南平候的爵位,第五代可貴又有了個陰差陽錯救駕的,現在這第六代南平侯府竟重新有了些答覆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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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侯府的年初有些長,第一代的南平候是軍功上來的,阿誰時候能夠封侯封王的都是跟著帝王打天下的得力乾將,但到了第三代,便有了功勞之家的通病,一派的花團錦簇全忘了昔日的弓馬工夫,若要讀書長進,又少了些秘聞熏陶,到底是不能成事。
趙氏明曉得這些都是虛話,聽了以後卻也笑得非常舒心,但這舒心也隻是一會兒,右手悄悄撫上小腹,腔調欣然,“如果我兒尚在,也有這麼大了… …”
想到太太自接信以後的各種好表情,嬤嬤更是把不要錢的好話冒死地往外灑,哪怕都曉得這位後妻的出身不高,也把那位哥兒誇成了世家公子都比不得的絕世良才。
悶熱的風顛末視窗的冰盆,拂到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涼意,書童侍墨適時遞上一盞清茶,“少爺,歇會兒吧。”
何況,給一幅無情無愛的字也不至於有甚麼私相授受之嫌,並且,這話說不定隻是打趣,一味推拒反而生分,倒對不起姑母這三年的體貼照顧了。
侍畫是家生子,對於侯府的環境比侍墨體味更多一些,也有著本身的謹慎思,聞言又道:“我是不懂的,女人卻說極好,還說要跟少爺求一幅字呐。”
這些丫環書童都是趙滄頡一入府就分過來的,皆是姑媽親身遴選過的,聰明忠心都不缺,這三年下來跟趙滄頡也算是熟諳,主仆之間說話也安閒了很多。
趙滄頡點了點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菊花茶微有甜美,鮮黃色的花瓣在紅色的茶盞中肆意浮沉,偶有擦唇,些許癢意,讓人忍不住一再啜飲。
一起上走得乾渴,顧不得喝一口水,侍畫言之鑿鑿地說:“可不就是麼,少爺一聽是女人要,一口就應了,還說女人想要甚麼字儘管說來,他自會好好寫了送來。”
夏季炎炎,趙滄頡靜下心來在紙上寫字,橫平豎直的字體一定多麼有風骨,卻能看得出端方來,與帖子比擬天然不如,但跟之前比擬,由不得人不對勁,總算這三年時候未曾孤負。
這一點表現在院子上,便是那古舊的修建多了些重生的花木,安排也很有讓人麵前一亮的處所,乍一看上去彷彿也能夠感慨一句書香世家的模樣,多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書香貴氣。
聽得侍畫這般說,趙滄頡心底是附和的,嘴上卻謙善道:“還是差得遠了些,到底之前荒廢了。”
“好孩子,既來了姑母這裡,就當自家一樣,我統共就那麼一個親哥,就你一個親侄,隻把你當親兒對待,姑母也冇兒子,現在得了你,自當好好待你… …”
十三四歲的少年人固然瘦了些,倒是容顏俊朗,膚白眼亮,又是個沉寂的性子,看著便是賞心好看,隻盼能多看兩眼才舒心。
侯府人丁薄弱,從第三代開端便是單傳,到了這一代的侯爺兄弟半個也無,膝下唯有五個女人,兩個嫡出女人彆離是前頭太太和現任太太所出。庶出的那三個丫環一語帶過,並未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