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無語。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影象裡,外婆曾給我和表哥講過李王城三進莊王塚的故事,第三次再也冇有出來。
穿過村西口的一條煤渣路,顛末邙猴子墓園,再往北走200米就到了外公的墳前,那邊曾經也是地步,厥後因扶植蜂窩煤加工廠就變成了荒地,工廠牆外墳頭滿布。
“這個你咋問出口啊。”
黑暗中看不清楚,隻能看到父親和姨夫蹲在地上手裡玩弄著甚麼。我搖了點頭說:“咱疇昔看看走!”
“泥鰍,咱爸們在乾啥呢?”表哥俄然湊到我耳邊輕聲地說,手指了指中間。
我和表哥跟在前麵,路上聽到前麵的二舅一向在抱怨:“那塊地的土太鬆了,一圈都是舊墳,今兒下午打洞打了四五次都塌了,真他娘倒黴!”
這時天已經完整黑下來,親戚們都圍在墳前,手電筒的燈光下,外婆的棺材悄悄地擺在那邊,冇有安葬的典禮,乃至冇有像樣的紙錢,隻要幾片白紙散落在棺材四周。
那天我們在石板上一向坐到日落,家中大門仍然舒展著,父親、姨夫和姑奶究竟談了些甚麼至今不得而知。天微黑的時候,幾個孃舅氣喘籲籲地走來敲開大門,我和表哥也跟著走了出來。
“飯做好俺們就返來了,可快!”姨夫說著擺手錶示我們快點出來。
我和表哥跟在前麵聽得一頭霧水。
多年後才曉得,父親和姨夫本就是同村鄰居,1960年親人接踵離世,他倆從營莊村沿路乞討到外婆的村莊,在外婆的老院門前昏睡了疇昔。當時兩人都才六七歲的年紀,外婆把他倆當親生兒子一樣扶養長大,並將本身獨一的兩個女兒許配給了他們。相稱於外婆一人之力頂住饑荒扶養大了七個孩子。
在邙山上到處都是新墳舊墓,土質變得堅固,普通先人想要埋入祖墳或者伉儷合葬都是一件困難的事,一不謹慎連本來的墓室都會陷落,以是本地人普通都是各立墳頭,時候久了,越來越難尋容身之地,有的合葬墓乃至是棺壓棺的擺放,已經冇有任何禮節可言。
“那你們最後咋弄的?”姨夫邊走邊問。
到外婆的墳前,父親將墓碑從後座取下來,仔細心細擦拭了一番,和姨夫二人一起將墓碑立在了外婆墳頭,碑上刻著“顯妣許嵐太夫人之靈”。
“返來我問我媽是誰歸天了,記得她說是我姑奶!”
走到一半父親像是決計支開我們,我和表哥隻好乖乖地回到了家中。這時纔想起一整天都冇有用飯,到廚房找了幾塊餅,兩小我便狼吞虎嚥起來。
“泥鰍,你倆彆跟來了,先回家看著門,等會兒我返來叫你再去!”父親打斷了我的思路。
封棺填土以後已是深夜,姑奶長長地舒了口氣,表示大師能夠分開了。這時父親走到姑奶跟前說:“姑,俺孃的墓碑還冇立啊!”
我想了想,如許的題目確切不曉得該如何問,或許在偃師有兩個姑奶吧,可內心還是感受毛毛的。
父親走到姑奶麵前說:“姑,時候差未幾了。”
臨走時我指著那塊被風化的墓碑問:“爸,那塊墓碑是誰立的?”
姨夫也歎了口氣:“管他們呢,咱是把嶽母當親孃還親的人,要不是她,咱倆現在早就……唉!”
“吃過飯再去吧?”母親從廚房走出來,手上滿是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