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捧了隻托盤上來，將幾碟子果子放到桌上，問道：“二少爺與二少夫人現在就嘗果子？”

方氏不悅道：“就她花腔兒多。”她嘴上雖嘀咕，到底看在孫子麵兒上，還是衝楊嬸揮了揮手，楊嬸一喜，忙衝青苗打眼色，青苗便道：“好些日子未曾見過大少夫人，我去與她請個安。”說著向方氏福了一福，跟在楊嬸背麵出去了。

張仲微模糊有些瞭然，問道：“你是怕外祖母曉得我們也要做這行，會不歡暢？”

到得門外，楊嬸悄聲與青苗道：“鋪子不是二夫人開的，她天然不上心，你隻與大少夫人說去。”

青苗便取了酒杯來，斟了一杯，遞與林依，林依道：“你也來嚐嚐，多小我，多份定見。”

方氏聽了這話非常高興，笑道：“男人就該如此。”

林依道：“你不曉得，我之前在外祖母麵前流露過要開腳店的意義，外祖母卻死力勸止。”

! 林依奇道：“我上那裡去嘗？”

張仲微來了興趣，道：“無妨同嬸孃一道去問問，若真能便宜，兩下得益。”

林依道：“那便是了，外祖母再不歡暢，為了生存，我們也得把腳店開起來。”

林依嗔道：“你們每日都在外頭，就留我在屋中無事，好不煩惱。”

青苗心想這不是買賣之道，想要辯駁，又怕更觸怒了她，好不焦心。楊嬸見狀，忙端起兩碟子果子，向方氏道：“大少夫人昨日才說自家店裡的果子吃膩了，可巧二少夫人就送了彆樣的來，我與她端兩碟子去？”

李舒與方氏，老是話不投機，正愁無人發言解悶，忙道：“快請出去。”

照著青苗平常的脾氣，立時就要頂撞的，但她本日身上擔著差事，怕辦砸了不好交代，隻得耐著性子道：“二少夫人是特特遣我與二夫人送果子來的，合股進貨一事，隻是順道。”

方氏開這零嘴兒店，消磨光陰的目標，大於贏利，再說歸副本錢是李舒出的，是虧是賺，她底子不在乎，因而道：“我進貨本就未幾，再便宜也就節流幾文錢，能值甚麼？”

林依道：“白羊酒太貴，哪怕是官宦夫人，隻怕也吃不起。”

張仲微賣了個關子：“過會兒便知。”

張仲微不解道：“為何？怕我們虧蝕麼？可我瞧他們那兩個酒樓，買賣都是極好的。”

錦書進屋與李舒通報：“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使青苗來看你了。”

青苗應了，另取了一個酒杯，一起嚐起來。林依非常當真，每嘗一種，先問張仲微酒名，再記到紙上，並說明光彩口感。

二日，青苗起了個大早，照著林依的叮嚀，把昨日楊家酒樓送來的按酒果子，裝了幾樣作禮品，放到籃子裡挽了，步行至祥符縣。張伯臨乃祥符縣縣丞，僅次於知縣的人物，是以青苗冇花甚麼力量，就探聽到了二房住處。二房所租的房屋，就在路邊，當街一間店麵，任嬸與楊嬸坐鎮，青苗上前問好，笑道：“兩位嬸子邇來可好？”

林依接下伸謝，待她走後，欣喜問張仲微道：“孃舅送的？”

張仲微不滿她這番說辭，沉下臉來。林依想的倒是本錢題目，道：“不知嬸孃是在那裡進的貨，若我與她到同一處買，一次進的貨更多，也許店家能便宜些。”

張仲微道：“全記在內心呢，從速磨墨，我默下來與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