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了李彝殷的兒子?”李彬和秦固兩人大張著嘴,一臉不成思議的神情望著李文革。
“此人多大年紀?”李彬沉吟著問道。
高允權點了點頭,淡淡道:“你說吧――”
掃視了一眼麵前這個五官周正邊幅儉樸順服的傢夥,高允權皺了皺眉頭,和李彬訂交半輩子,他還是第一次正眼打量這位李府的大管家,可惜不管如何看,這都是個本本分分的循分人,不像是有甚麼野心和詭計的傢夥。
“……五十套步兵甲……折侍中給你這些東西的時候甚麼也冇有交代麼?”
高允權緩緩點了點頭,昂首向高紹基使了個眼色。
“……冇有,小人未曾見到折侍中,這些事情都是折衙內一手安排的!”
秦固現在倒是眉頭舒展,緩緩道:“……此事倒是教人兩麵難堪?”
高紹基頓時語塞,苦笑道:“但是阿誰姓李的地痞隊頭已經打到軍中來了,前一陣子他硬是攪黃了安設流民的事,此人固然隻是個隊頭,倒是個不要命的窮凶極惡之徒,眼裡除了李彬誰也不認,他和延州的其他軍官們分歧,拉攏不了也降服不了。現在趁著他羽翼未成,萬事另有個措置的餘地,一旦等他成了氣候,再要打下去便萬難了……”
高允權嘲笑了一聲:“汴梁固然離得遠,折從阮的兵但是頂在家門口呢,你覺得他們來關中是來看熱烈的麼?”
他頓了頓,遊移了一陣,咬著牙道:“高紹基若端的到你山上要人,你無妨便推到老夫身上,量這豎子現在也還冇有膽量公開來動老夫!”
秦固皺了皺眉頭,問道:“文質公覺得此人身份不實?”
李福臉上這才暴露一絲憂色,怯怯地磕了頭,退了下去。
兩人的對話令李文革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驚奇地問道:“子堅為何如此說?”
“……冇有!”
李彬讚美地看了他一眼:“你說的不錯!”
李文革一愣,他還未曾奉告李彬此人的名姓,李彬便已然曉得,隨之卻又豁然,延州乃是對陣定難軍的火線,李彬身為察看判官,天然對定難軍的內幕非常熟諳。
高紹基歎了口氣:“爹――如果冇有折家在側,這點人確切翻不起甚麼大浪來。但是現在折家數千兵馬在南麵虎視眈眈,事情就不好說了,這幾年我們家明裡暗裡奪了延州城中那些老軍頭手中的兵權,他們明麵上昂首帖耳,背後還不曉得有甚麼樣的心機。幾個月前那場兵變,他們便躲在一邊看熱烈,若不是爹判定拿出大把賦稅來穩定軍心,還不曉得要鬨出甚麼樣的亂子來呢――這些外人隻能皋牢拘束,真靠他們是靠不住的。這批人在軍中舊部頗多,在這個時候軍隊如果鬨起來,折家可就有了進延州的話柄了,折家的兵將一旦出去,再請他們分開可就千難萬難了……”
“連個口信也冇有?一個字都冇有?”
“……這個時候,史繼美那邊和馮家那邊都在張望,都在力求安穩,不讓折家有涓滴可乘之機,你卻要折騰著殺了李彬,你要讓折家拿我們先開刀麼?”
李文革的神采也暗淡了下來,固然至今為止他都還冇有見太高允權這位延州最有權勢的人物,但他卻信賴李彬的判定不會有錯。
李彬笑了笑:“那倒也不是,我固然冇見過此人,不過聽懷仁所說,固然仍然不能鑒定,卻也八九不離十。懷仁此番是立下了一件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