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越說越直接了,可越是這般,宇文歆越是感到難以對付。
至於從武將到文官的轉換,那真就不是事兒,出將入相這個詞是如何來的?上馬領兵,上馬治民,恰是這年初兒的人們備為推許的目標。
他深深吸了一口,平靜一下心神,微微躬身道:“末將妻兒,皆在西京,身邊隻要季子和兩個侄兒跟從。”
李破倚馬於樹蔭之下,有些疲憊的感喟了一聲,翻身上馬,肅立很久,才俄然對身邊的宇文歆道:“你的家眷可在晉陽?”
李破看了看此人,心說,此人比陳孝意之流可要奸刁多了,我如果將你送歸去給李淵,讓李淵砍了你的腦袋,那以後我的名聲得爛到甚麼境地?
宇文歆驚了驚,這明顯就是狐疑未去啊,將他調離晉陽,任職雁門太守,瞧這話說的,冇多少兵權……那麼唐軍再來,也就不消過分擔憂他幾次了。
雁門郡太守……也是一地之長了,隻要中間冇有李元吉那樣的人物掣肘,也是大有作為的一個位置,因為自古以來,代州三郡,皆以雁門為首,職位上和晉陽之於幷州相仿。
究竟老是勝於雄辯,防備是要的,卻也不能過了頭兒。
宇文歆內心有些酸澀,不過隨即他就又奮發了起來。
李破隻是帶人繞著倉房瞅了瞅,身邊就已經跟了一大堆的人,幾個晉陽倉曹的主官,以及看管糧倉的將領,謹慎翼翼的隨在李破身邊,有問必答。
“再有,末將觀唐公……李淵用人,也不過如此,一旦稱帝,兄弟子侄,皆驟居顯位,良莠不齊之下,屢有失措,卻不知改過,世人現在附之,不過因其家世顯赫,又居長安皇者之地罷了。”
可這些說辭,聽著到也像模像樣,不管此人是心繫百姓,還是滿腔的私心作怪,歸正此人既冇燒了晉陽,也冇跟著李元吉逃脫,反而將晉陽獻給了他。
當年他還是恒安鎮將的時候,對那些反王非常瞧不上眼,想著恰是因為有了這些傢夥,纔將世道弄的這麼亂,也弄的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了。
李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此甚好,現在我賬下不缺能征善戰的領兵之人,就缺能治世安民,多謀善斷的官吏,這年初啊……”
晉陽倉儲還在盤點當中,糧草軍器堆積如山,即便有晉陽官吏幫手,看上去還是很亂。
“末將掌晉陽兵權,又為右衛將軍,卻居於一無知小兒之下,屢受欺辱,兵敗以後,卻又不得不恐於後事,真真令人齒冷……”
“我們也彆說甚麼忠心不忠心的了,我隻但願你能儘些力,讓雁門百姓過上幾天安生日子,我們呢,也能善始善終,也就不枉這主從一場了。”
稍稍給這裡製造了些混亂,李破便帶人分開了大倉地點,並隨口叮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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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斜眼瞅了他一眼,道:“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所謂一屋不掃何故掃天下?功業得立,妻兒也得照看好了,如此才為男兒大丈夫,你說是不是?”
可現在他也算是插手此中了,才感遭到這類萬眾諦視標權勢感,確切有著不一樣的魔力,天下群雄並起,爭的是甚麼?實在就是這類一呼百應的滿足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