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筆如刀不假，但是要倒置吵嘴也難。千萬百姓的口口相傳，一樣源遠流長。皇上，汗青也不必然都是由這些既得好處者所擺佈，百姓心中也都有桿秤的。”

“是。”阮清這才垂首道：“啟稟皇上，臣方纔接到部屬稟報，說是揚州城出了一件怪事，有兩個尼姑去了府衙大堂，將……程氏一族的族長和兩位族老給告了，說他們倚仗權勢，兼併了清雲庵四周的廟產，現在變本加厲，竟然趁夜色突入庵中，欲行不軌之事，兩個尼姑搏命抵擋，那族長和族老又大哥力弱，最後倉促而逃……“

“門生無事，隻是小寧嚷著餓了，又說要來問娘娘下一站在那裡停靠，以是纔過來。”

直到阮清走了好一會兒，寧溪月還冇回過神來，忽聽耳邊傳來一句帶笑的聲音：“茶都冷了，還捧著入迷呢？”

譚鋒曉得阮清畢竟是顧忌寧溪月在場，隻能一語帶過，因點點頭道：“行，朕曉得了。如許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混賬，必須嚴懲，讓他們在世人麵前本相畢露，看今後還敢不敢在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樣示人。”

程啟忙笑道：“小寧說我對他曾有一飯之恩，隻是我委實記不得了。這些年遊曆四方，除了過年，我甚少在揚州城裡，也不曉得是哪一次助了他，提及來，倒是我和他的緣分。”

“皇上竟然存瞭如許心機？”

斯須間，一大一小走出去，施禮參拜完比，譚鋒便指著桌上點心，對程啟道：“不消問，定是小寧這饞貓鼻子尖，聞著了點心香氣，這才拖著你過來蹭吃的，朕說的對不對？”

寧溪月看了譚鋒一眼，心想這就自稱門生了，也是，真正的天子弟子啊，這是多大的光榮？想來那程家父母靈魂有知，也能含笑地府。隻是你明顯也不比人家大多少，竟然就以教員自居，該不會是自發得對勁，以是才執意要收這個天賦門生吧。

程啟天然是有眼色的，正要辭職，就聽譚鋒淡淡道：“程啟和小寧也不是外人，朕信得著他們，你有甚麼話就直說吧。”

一句話將世人目光都吸引到張寧身上，公然就見他兩手裡擎著桂花酥，兩邊腮幫子都鼓鼓的，聞聲這話，立即瞪圓了眼睛，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彆提多難堪了。

阮清趕緊道：“皇上賢明。那程氏一族的襤褸事當真是一籮筐，難怪程啟和他們斷絕乾係後，竟連半點舊情都不沉淪。這一大師子，真是大要光鮮，內裡肮臟，這個……不堪之事數不堪數，嫁去他們家的女人真真倒了八輩子黴。臣想著皇上的號令，不忍逼迫那些女子走上不歸路，以是很多肮臟事都冇拆穿，隻用這點事情，先嚴懲三名首惡。程氏家屬雖冇甚麼好人，但最壞，把握著最多權力的，便是這位族長以及那兩名族老。”

譚鋒挖苦一笑，點頭道：“行了，朕曉得了，你下去吧。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且讓揚州知府依法措置去。程啟和程氏一族早就冇有乾係，也不必為此事開口了。”

“行了，這下能夠痛快說了，朕不信那程氏一族就這麼點襤褸事。兩個尼姑怕也不是甚麼施暴得逞，而是和他們私通已久，現在受你教唆，才反咬了一口吧？”

阮清笑道：“那裡還敢啊？臣想著，這事兒拆穿後，三個老東西怕是冇臉活下去了。”

寧溪月也笑道：“你們兩個如何這麼好啊？合著我這姐姐才當了幾天，就被哥哥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