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出了長春殿,獨自往校場去尋顧衡,傳聞晉王帶湖陽縣主去校場挑馬了。他與這個頗得晉王歡心的表妹還冇見過麵呢。
“常洵騎術精進了,”顧衡拍拍朱常洵的肩,眼中儘是讚美。
“但是這些馬,現在看著就不威風,長大了也不像會變得威風的模樣,”顧容安很思疑祖父是拿淺顯馬給她充數,因為這些小馬裡頭冇有一匹長得腿長腰細,滿是矮肥圓。當然都很標緻就是了。
這但是很重的一份聘禮了,固然李家此舉也有妄圖朱玉姿嫁奩裡的河套馬場之嫌。朱氏一時拿不定主張,“且讓我想想。”
可她明顯想要的是高頭大馬,不說日行千裡的寶馬,起碼日行五百裡也要有吧,這些小馬跑十裡地會不會累死啊?
顧容安大喜,捧著糖回了顧衡身邊,小紅馬也噠噠跟了過來,不過它的目光是落在顧容安手裡的核桃酥上的。
“彆胡說話,”吉利衝阿誰侍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匹馬有點凶,”顧衡攔住了蹦跳著要去摸馬的顧容安,好生勸她,“安安還是選一匹乖一點的馬。”
那匹馬甚是神駿,就連不懂馬的顧容安也看出來了白馬的不凡。她看一眼還是個矮肥圓的小紅,誠懇禱告,小紅長大了必然要變成高美俊啊!要求不高,跟這匹明白馬一樣就好啦。
顧容安昂首無語地看了祖父一眼,低下頭,“還不如小紅呢。”
“姑祖母息怒, ”朱常洵風采翩然地走出去, 對一地碎瓷視若無睹,他從戰戰兢兢的奉茶侍女手上接過阿誰兔毫盞, 溫聲奉給朱氏,“喝杯茶消消氣。”
“嗬,”朱氏笑笑冇有答覆,轉而提起了朱玉姿的婚事,“你姑姑是嫁不成世子了,不曉得該拿她如何辦。”
“這個糖是不是很好吃,”顧容安看著小紅馬清澈的眼睛,儘力表達友愛。
隔著直欞隔扇門,朱玉姿悄悄直起了身,她咬著唇,端動手裡已經變得溫熱的酒釀湯圓,消無聲氣地出了正殿。
這纔是世家出身的郎君啊,被朱常洵暖和的目光掃過,年青的侍女們都紅了臉,隻可惜東鄉公世子年紀還小,比及他長大,她們也都老了,冇了飛上枝頭的機遇。
聽聞顧衡把顧昭暉送去長命殿扶養的動靜,朱氏氣得摔了一地瓷器,她一番謀算竟是為彆人做了嫁衣裳。
“好好,這就給你,”顧容安又拿出一塊核桃酥,放到伸開的掌內心。小紅馬立即伸出舌頭舔走了。
“我記得李家也是胡人?”朱氏記起朱玉姿甚是討厭胡人。
朱常洵一貫是溫暖的,他點頭淺笑,風采翩翩舉步而過。
“我就要它了,”顧容安從荷包裡取出一塊核桃酥,謹慎舉著步子走到小紅馬跟前,伸脫手去。
對朱常洵,顧容安最深的印象是宋欣宜和顧容瑁逃到鄴國後,姐弟倆時不時咬牙切齒地把朱常洵罵上一番。蓋因朱常洵開了城關,引契丹馬隊入晉,導致晉國一敗塗地而亡國。朱常洵本身倒是在契丹的攙扶下,當了個晉南王。
看來朱家與祖父另有她不曉得的好處牽涉。要想完整擺盪王妃的職位,另有得磨呢。
顧容安也隻好假裝歡暢地點了頭。她有些鬨不明白,祖父莫不是在修複他們一家與朱家的乾係?明顯都撕破臉,就差圖窮匕見了。
顧容安眨巴著眼睛,看看一樣有些愣神的朱常洵,好等候他說一句,我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