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顧容安斂袖為禮,矜持地微微一笑。
“阿耶阿孃又不帶我玩兒,”顧容安嘀咕一句。算了算了她都風俗了。
到了樓下,阿二在跟顧容安說話,“世子妃讓人來傳話,縣首要去遊園子也好,出門也好,記很多帶些人。世子妃和世子已經去賞燈了。”
那支桃花釵麼?顧容安有點躊躇。
她立在餘容軒小小的垂花門前,望著顧容安的身影看不見了,方籌算歸去。卻瞥見一個梳著雙丫的小侍女站在假山下對她招手。
確切是很美的一支釵。
阿五挽起錦帳, 給顧容安到了一溫杯水,“這會兒已經亥時了,想來縣主也餓了, 縣主想吃些甚麼?今兒過節大廚房送了整隻小黃羊、一腿鹿肉, 一簍子活蝦另有幾尾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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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都笑起來,為天真敬愛又直率的縣主。
阿五看她說著話,臉頰都鼓起來了,像個白胖的小包子,不由發笑,“奴婢就猜縣主不想吃肉,叮嚀他們熬著碧粳米粥呢,麪湯也有,另有素餡餺飥。”
一頓清粥小菜下肚,顧容安這才精力起來。在侍女們的簇擁下經心打扮。
阿五也興趣勃勃,“奴婢也想去。”
午後歇晌, 顧容安惦記取苦衷,躺在床上揣摩了好久才睡著,成果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香,展開眼的時候天都黑了。隻要錦帳外一點橘色的小小燈火, 透太重重帷幕, 投下來昏黃的光暈。
如許隨便的口氣,李氏公開裡咬牙,就算不照鏡子對比,她也曉得本身在顧容安麵前是露了怯的。實在李氏長得隻是清秀,本日特地畫了個盛飾,燈下看起來是標緻了幾分,但也豔俗,特彆站在顧容安身邊就是紙紮的低劣假花和真牡丹的辨彆。
顧容安就給阿五和阿七一人挑了一盞燈,“阿六我是曉得的,你就和阿三去玩吧。”又問阿二,“阿二你呢?”
燈下,玉質的桃花釵溫潤有光,有種晶瑩剔透的通透感,花枝瑰豔,似有暗香襲來。
朱常洵笑吟吟地看著顧容安使小性子,手背在身後,也不出聲。
顧容安那點子躊躇就忘到了腦後,任由阿六給她往髮髻上插。
阿二抿嘴笑,“夫人也讓人來講,本年就不等您一道兒了,曹娘子剛來,她先帶著曹娘子去遊湖了。”
“表嫂,”顧容安不睬,對站在朱常洵身後的李氏點頭。
不是她用心貶低那位宋娘子,如果宋娘子穿這件衣裳,隻怕人家都在看衣裳了。哪像她們家縣主,容色灼灼,豔質天成,衣裳隻是烘托罷了。
“玉夫人冇來麼?”顧容安問了一句。
“外頭這麼冷,你們站著何為,還不出去。”柳夫人出來叫顧容安,場麵纔是重新熱烈起來。
阿七忙自告奮勇,“縣主奴婢跟著您逛園子。”蓮池每年都放荷花燈,可標緻了。
哎呀,阿七捂著胸口低呼一聲,在阿六迷惑看來時悄聲道,“縣主剛纔的眼神一點也不凶,反而像是拋媚眼,看得我心都砰砰跳。”這如果被哪家兒郎瞥見了,豈不是讓人害相思病?
“早曉得祖母等我,我就早來了,”顧容安讓她起家,“晚風這麼涼,快跟我一起出來暖暖。”
“哎,”阿五溫聲承諾了,恰好阿六領著人來奉侍顧容安洗漱了,阿五就親身去給顧容安提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