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地點頭:“是了,秋分已至,秋獮不遠。”
長居後宮的女人們多數以為皇上把莘月安在後宮不過是看中她的美色,而身為皇後的我卻因為一丁半點的好處被拉攏,渾然不察地築起天子與莘月之間的橋梁,充當她腳底的踏板石。
好吧,我承認這池子的龜貌似腦筋都不太好,歸正我時不時來垂釣,時不時有一番收成。
我麵色一整,規複暖和。
比如說令我不爽的是,前不久還提點我防小人的彤婕妤現在反而成了跟莘月走得比來乾係最和諧的妃子!
不過對待某件事有人目光短淺天然有人目光長遠。
佑嘉天子冇來找我茬,後宮諸嬪也冇敢對莘月脫手了,真是分身齊美,可喜可賀~
在我對著滿池無辜的小烏龜心機不平衡地腦補各種酷刑之時,小桃紅撚著裙踏進園子,目光觸及我扭曲鬼畜的臉,立即掩唇輕咳:“娘娘,形象。”
二哥淺笑附合:“冷風習習,又至秋分。”
還好我不吃龜。我要吃龜,你們這麼一個個爭著上勾,這一園子的龜又要絕跡了。
本日二哥進宮,冇來看望我這功高勞苦的妹子,竟然直奔莘月暫居的行宮,的確見色忘妹啊!
過後,皇後為莘月出頭一事敏捷傳遍全部後宮。
二哥來到園子時,我正在樹蔭下坐冇坐相地釣烏龜等他。
固然這麼說對將來嫂子不刻薄,但我還是挺歡暢的。
他一身剛下朝的官服,看起來樸重又鬆散。而我卻因為躲在自家行宮的後院子裡釣烏龜,一身打扮隨性疏鬆,不若前次見麵時的籠統正式。
說話間,我釣起一隻金色腦袋的小烏龜。我把小小的龜殼托在掌上,思忖這龜是有多笨才氣讓我釣得起來。
我有些入迷,連他甚麼時候收回擊都不曉得。
我渾不在乎,攏袖丟給他一副釣具:“一起?”
一陣冷風襲來,恰時打亂了垂絲。我一時睜不開眼,但下一刻有甚麼擋住了風。
或許也因為這一點,他不似前次那般拘禮,淡淡瞥過一池子烏龜,點頭感喟:“早前聽娘說,你入宮落了個喜好釣烏龜的弊端。本日一見,果然……”大抵是冇想好描述詞,又或許是感覺說了很不給我麵子,未儘之言就此打住。
他站在我身後,雙手交攏於袖兜當中,昂首看我釣烏龜:“公主之事,多謝你了。”
二哥還是不放心,被我嫌了幾句婆媽,還非要叮嚀我幾句,真比孃親還囉嗦。不過既然他還記得讓我以己為重,申明他還記得體貼我,在貳內心我的分量比莘月的多。
身為足智多謀的皇後,我是這麼笨拙無知的人嗎?估且就隨你們天馬行空位闡揚設想吧,歸正目前我是冇籌算正名的。
我說你這彤婕妤說話都不長記性的嗎?都忘了那天是如何奉勸我來著的?你這類談吐和行動不分歧的做法深深讓我產生被捉弄的設法。
我本想說你我甚麼乾係,客氣甚麼?到嘴隻是輕哼:“客氣了。”
二哥表示敬謝不敏,小桃紅又去把我丟疇昔的釣具撿了返來。
我但是有脾氣的人,信不信轉頭我就把你給辦了?
我老不歡暢地持續扔石頭。現在宮中大家皆知莘月背後有我撐腰,一邊羨慕她的好運一邊等著看我的笑話。
但是我額頭上冇作‘高興’兩字,此時正臭著臉往池子裡扔小石子,石頭落入水中激起陣陣波紋,嚇得一池的烏龜縮著腦袋到處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