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山賠著笑，自謙了幾句。

裴琇聞言，並未言語，一雙鋒利幽深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吳青山，彷彿在估計他這話的實在性。

裴相微微一笑，幽深的眼神掠過吳青山的臉，意味深長的說道，“沁月女人的嗓子和琵琶，的確值得吳大人打賞十兩紋銀。”

裴琇深不見底的眼神掠過他的臉，讓吳青山更是忐忑，“天香樓的事。”

裴忠搖了點頭，“女皇回宮後，統統如常。

那他和沁月的事，裴相會不會也曉得了？

張太醫顫巍巍的爬起來，“陛下，不是老臣不肯想體例，而是想不出體例，芬芳女人這個模樣較著是中毒了，還是江湖中的毒，這毒，老臣實在解不了。”

“一萬兩罷了，隻要他忠心，聽話，十萬兩，百萬兩，秘聞都能夠給他！再說了，你還擔憂一個吏部尚書弄不返來一萬兩給秘聞？”

“行了，不必說那些虛的，隻要你忠心耿耿為秘聞辦事，銀子和前程，秘聞都會給你。”

“收下吧！行走宦海，人靠衣裳馬靠鞍，宦海上多是些勢利小人，你一個一品尚書，若冇有銀錢在身，實在冇臉。”

“令媛難買心頭好，吳大人不必感覺丟臉，隻是想不到吳大人一介賭徒，竟然也喜好聽曲，實在讓秘聞吃了一驚。”

張太醫聞言，趕緊跪地請罪。

不對，裴相如果曉得了，如何會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恐怕一進相府，他這脖子上的腦袋就掛不住了。

吳青山一愣，結結巴巴的問道，“什，甚麼事？”

裴忠默了默，“這吳大人儘忠的聲音倒是喊得挺大的，相爺真信他的忠心？”

鳳瑾實在冇想到，死門竟然還擺了她一道。

吳青山被裴琇盯到手心冒汗，雙腿顫栗，恨不得落荒而逃。

裴琇冷冷一笑，“他如果戒得掉才奇特。”

吳青山心神一凜，裴相連這個都曉得？

看著一向耷拉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的芬芳，鳳瑾的表情從明天回宮，就冇有好過。

“不如，我再去死門一趟吧？”

吳青山暗中鬆了口氣，這才發覺後背的中衣早已被盜汗浸濕，他按捺住內心的惶恐，難堪的笑了笑，“下官聽了好幾次沁月女人的曲子，今兒才第一次打賞，讓相爺見笑了。”

吳青山差點就要跳起來，裴相竟然連這個都曉得？他另有甚麼不曉得的？

裴琇諷刺一笑，“哪有那麼大的忠心，不過是有奶便是娘罷了。跟著秘聞，有前程，有銀子，當然就會忠心了，如若哪天秘聞垮了，隻怕他跑得比誰都快。”

“相爺叫下官來，可有事情叮嚀下官去辦？”

裴忠暗中鬆了口氣，謹慎翼翼的回道，“賭呢，不過大抵怕相爺活力，去得少了些，隻是那賭癮一時半會估計是戒不掉的。”

“退下吧。”

裴琇端起了茶杯，兩根苗條白淨，骨節清楚的手指拿起了茶蓋，悄悄滑動著，“冇聽過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裴琇掃了他一眼，話鋒一轉，“傳聞你很喜好去天香樓喝茶聽曲？一個月要去個兩三回。”

略一停頓，他隨口問道，“宮中可有動靜傳來？”

他按捺住內心的驚懼不安，麵上暴露難堪的神采，老誠懇實的答道，“沁月女人唱曲很好聽，下官閒來無事時，喜好聽上一聽。”

裴琇語帶雙關的說道。

吳青山噗通跪在地上，大聲儘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