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娘娘有所不知,夫人不得見光,一見光就大喊小叫,在屋子裡來回奔馳,說甚麼有人要來索命,不得已,奴婢們才把屋子的窗戶都釘上,隻能等夫人睡著了,再開門通風。”
景顏麵上暴露感同身受的模樣,心中卻不信在季家作威作福的季桂芝能有如許的閒情高雅。
“姑姑,來,張嘴,芸兒餵給你吃。”
“那裡的話,二皇子妃真是多慮了,楚蜜斯過來實在是讓舍間蓬蓽生輝。”景顏心中嘲笑,你人都已經帶過來了,還要說如許的話,實在是冠冕堂皇。
短短半年,季氏已經被禁足三次,而這最後一次,彷彿是給她的一擊致命打擊,完整把她跟外界隔斷了起來。
景顏的神采冷了下來,厲聲道:“你們就是如許照顧夫人的嗎,是不是看夫人在病中,就能如此驕易!”
“不幸王夫人了。”
秋月春花連同屋子裡的丫頭們頓時跪了一地,連聲告饒。
“小時候,家父家母不讓我出門,每次聞到巷子裡傳來的酒釀圓子香味,便要大哭大鬨好久。姑姑看我不幸,親手煮了它給我吃,我現在還記得那香噴噴的酒釀圓子,雖不是絕世甘旨,卻實足令人打動。”
景顏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楚纓蔓得體隧道:“王夫人,您要儘早好起來啊。”
而跟在季芸身邊的楚纓蔓,卻連眉頭都冇皺一下,麵色平和,彷彿冇有聞到這股意味,神采如常,見到景顏投來的目光,微微一笑報以迴應。
景顏俄然感覺季芸的這段話有些奇特,心中升騰起一種非常的情感,一時卻又冇法把統統的事情聯絡起來。
她的心中頓時有種落空感。
聽到這話,景顏麵色驀地一變,幾近就衝要上前去,她死死地盯著季氏的麵龐,卻看到她隻是不斷地墮淚,一句話也不說,冷靜地吃著那酒釀圓子。
“姑姑,芸兒先歸去了,下次再來看您。”季芸站起家,清算好碗筷,不急不緩地走到重華苑門口,轉頭望著神采莫辨的景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驀地之間,床-上已經醒來的季氏伸開了嘴巴,嗚啦哇啦唸了一堆聽不懂的話,眼神毫無光彩,更無焦距,手腳都被布條捆綁著,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場麵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