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顧景陽道：“朕在這兒等便是。”

“本來也瞞不了多久，”謝華琅抿著嘴笑，扶額道：“阿孃覺得他好亂來嗎？”

衡嘉道：“奴婢還帶了信來。”

顧景陽聽得一怔。

上午在觀中，聽那女婢說了那席話，他便心知不妙，暗伸謝家那位姑奶奶又要作弄人，厥後見陛下急倉促往謝家去，他原是有些等候的，覺得等兩人見了麵，將話說開也就好了。

衡嘉叩首道：“您與陛下在觀中相處光陰不短，幾番把臂同遊，柔情密意，貳內心如安在乎您，您真的一點也發覺不出來嗎？”

真將方纔之事說了，陛下會如何樣？

這他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衡嘉自袖中取出先前謝華琅送去觀中的那隻紫檀木盒，翻開以後，公然是先前那枚玉佩、

謝華琅趕快坐起，殷勤道：“我給阿孃捏肩。”

但是這二人既然相互有情，又是如何鬨成現在這模樣的？

謝華琅麵色冷酷，明顯不為所動。

最後，他隻能道：“陛下昨日回宮以後，水米不進，對燈閒坐大半日，又叫人備了紙筆，將苦衷傾訴紙上，令奴婢送過來……”

顧景陽等了快三個時候，杯中茶空了又續，續了又空，比及最後，連心都有些涼了，瞥見謝偃這行動，在心底歎口氣，起家道：“宮中另有事，朕這就歸去了。”

顧景陽有些無措的喚了聲：“枝枝。”

謝華琅點頭道：“真的吃不下了。”

……

顧景陽那雙敞亮通俗的眼睛，恍若陰雲過空, 掩蔽天日普通，俄然間失了光彩。

那痕丹紅色的唇脂仍逗留在她白淨的指尖，紅白二色映托，莫名叫人感覺口乾舌燥，顧景陽定定看了會兒，禁不住彆過臉去。

“曉得了。”謝華琅在那信封上掃了一掃，道：“你若無事，便回宮去吧。”

“我纔不要呢。”謝華琅道：“他下次再來，我還是不睬會。”

“不是口信，是手劄，”衡嘉輕歎口氣，自袖中取出信封，雙手呈上：“女郎看過，便可知陛下情意了。”

謝偃畢竟是男人，固然豁達明穎，卻不懂閨閣女兒心。

期間又有各種珍寶奇玩賜下，字帖古畫，瓷器珠玉，不一而足，固然未曾明言，也未曾降旨，但滿長安的勳貴都能看得出來，陛下的的確確是相中了謝家三娘。

顧景陽脾氣沉著矜持，並不愛好言談，撤除公事，同臣工們實在冇甚麼好說的，隻端坐椅上品茶，儀如玉樹，豐神漂亮。

盧氏提著飯盒，單獨入內，便見謝華琅正倚在靠枕上翻書，臉頰微白，神情也有些疲勞。

顧景陽出了謝府正門，畢竟有些不放心，便又停下，著意叮嚀道：“朕聽內侍監說，枝枝這兩日都未曾好好用飯，她又有些氣虛，如此混鬨，怕會傷胃，令君著人細心照看，如果嚴峻，再叫人開一劑藥吃吃看。”

謝偃心急，衡嘉隻會比他更心急。

“甚麼設法？”饒是盧氏心性沉穩，聽她如此言說，不覺重了語氣：“那你還那麼混鬨，決計同陛下置氣，惹他傷懷，你又不是見不到，隻幾日工夫，陛下便消減好些，你倒真忍心！”

采青見盧氏過來，屈膝向她施禮，擔憂道：“這麼久了，甚麼都冇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