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甚麼,”他低聲道:“沉水香罷了,你若喜好,我叫衡嘉與你些便是。”
他自幼長在太宗文天子膝下,同底下幾個弟妹豪情平平,但是畢竟骨肉嫡親,臨安長公主幾次相邀,總也不好推拒。
臨安長公主不料他會曉得這些,倒有些受寵若驚:“皇兄能顧慮淑嘉,是她的福分。”
“是嗎,”顧景陽眉頭微動,略加思慮,道:“許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劑吧。”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厥後被調香師加了幾味香料,淡化掉本來氣味,另成了一味香。”
恰是上中午分,日光亮媚,溫馨合人,輕風自窗扇處透入,裹挾了陽春三月的芳香,閣房中無人言語,一時喧鬨起來。
顧景陽深深看她一眼,點頭道:“嗯。”
臨安長公主心中一定冇有如許的動機,倘若真有美人能被相中,於她,於幾個孩子都是一樁善緣。
顧景陽瞥他一眼,道:“你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朕躬安。”顧景陽問道:“監正為何而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道觀裡呆的久了,他身上彷彿天然就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以外的疏離,端倪之間頗覺清冷,彷彿隨時都能成仙成仙似的。
“玄禎道長,你如何比我還嬌氣?”謝華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打趣呢。”
她搖了搖他手臂,道:“你要出遠門嗎?”
謝華琅見他如此反應,也覺風趣,下認識去看顧景陽,卻見他神態自如,全然冇有她設想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朕傳聞淑嘉有了身孕,”顧景陽側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寬解些了。”
趙昴怔住:“但是……”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斂和,模糊柔情,如此凝睇很久,終究低下頭,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
顧景陽瞥了眼,目光無波無瀾,衡嘉見狀,會心道:“都退下吧。”
顧景陽眼也不抬,道:“是嗎。”
內廳中隻要他們二人落座,彷彿有些冷僻,臨安長公主悄悄擊掌,便聞絲竹之聲作響,一行舞伎翩但是入。
顧景陽伸手疇昔,想要觸碰那唇印,但是指尖還未觸及,便縮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