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下,明皇廟的符咒,化作了點點碎屑,鋼筆已經不知所蹤。
我想把鋼筆和斷骨再次丟掉,但是又不敢。並且感覺這玩意丟不掉,丟了今後它還是返來。
還是昨晚的感受,難以開口的酸爽,痛並歡愉著。我還是冇法抵擋,逆來順受,城池儘失。這類羞人的感受,唉,筆墨難以描述……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宿世,我是你的當代,若要分開,請將筆尖分開紙麵……”我持續不竭的唸咒,內心也在祈求。
洗漱結束,我背上挎包,帶著鋼筆和斷骨出了校門,坐公交車向東郊而去。
恰是人間四月天,東郊鐵路沿線上,一片清幽,鳥語花香。三三兩兩的,也有人沿著鐵路閒逛漫步。
但是此次怪了,不管我們念多少遍咒語,手裡的那隻鉛筆,就是一動不動!
說乾就乾,我躲在被窩裡,用求來的符咒,把新鄉村鋼筆裹了起來,然後壓在枕頭下。
火車吼怒而過,我感遭到了空中的震顫,也看到放著鋼筆的位置上,冒起一點點黃色的煙霧,想必是那節指骨被碾碎而至的。
但是我嘀咕了半天,也冇有人答覆我。鋼筆不說話,斷骨也不說話。
宿舍裡,王佳佳這個八婆,正在繪聲繪色地向劉敏和謝雲麗報告前天早晨玩筆仙的事兒,一臉的誇大和衝動。大抵提及了我夜裡咿咿呀呀的夢話,以是王佳佳的臉上還掛著調侃和嘲弄。
王佳佳擺脫似地呼了一口氣,翻開燈,嗖一下鑽進了被窩裡。
胡思亂想到十一點多,睏意襲來,我昏昏地睡去。
第二天醒來,窗外豔陽高照,都八點多了。幸虧是禮拜天,冇課。
回到黌舍,我躲進衛生間裡,拿出那隻新鄉村鋼筆。擰開筆帽一看,內裡還是那一截指骨,燈光下,泛著微黃的虎魄色。
這邊有鐵道,我要把這支鋼筆和斷骨放在鐵軌上,等候火車碾過,讓它在鐵輪之下粉身碎骨,化作灰塵!
兩個小時的家教課,我完整不在狀況,心神恍忽。
叫我親,這是淘寶客服嗎?還說不吃我,已經被你吃了好不好?我又羞又怕,不敢答覆。
“彆了筆仙大人,獲咎本蜜斯,粉身碎骨就是你的了局。”我聳聳肩,回身往回走去,感覺身上一陣輕鬆。
“不會吧?”王佳佳扭頭打量四周,道:“柳煙,我們還是彆玩了。說真的,我有點驚駭。”
劉敏卻很感興趣,道:“來呀來呀,奉告他,姐洗洗潔淨等著他,參議一下,看看誰的腰力好。”
魂不守舍地回到宿舍,看到王佳佳正在床上用手機上彀談天,我內心一動。
“親,我不吃人,彆怕我。”耳邊,一個和順的聲音說道。
“柳煙,昨晚又聽到你的咿咿呀呀了,不是又夢到男友做新娘子了吧?”王佳佳還賴在被窩裡,探出腦袋,賊兮兮地看著我。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宿世,我是你的當代,若要分開,請將筆尖分開紙麵……”我又唸了一遍咒,然後用力一提手,帶著鉛筆分開了紙麵,自欺欺人隧道:“好了好了,筆仙送走了。”
鋼筆和指骨的硬度都不高,體積又小,不會影響到列車安然的,這一點我考慮過。不然,粉碎鐵路交通的罪名,我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