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我要那負心人說出他戀人姓名。他曉得一經透露,我定會去害死貳心上人。他武功已失,又不能趕去庇護,是以始終杜口不答。我恨極了,連續三天,每天淩晨、中午、早晨,都用刺荊狠狠鞭他一頓……”
何紅藥道:“哼,那黃木賊道跟人瞎吹,說認得金蛇郎君,我聞聲了,當然要逼問他那人的下落。”何鐵手道:“你關了黃木這些年,給他上了這很多毒刑,他始終不說,多數是真的不知。莫非要關死他嗎?”袁承誌和宛兒悄悄點頭,心想仙都派跟五毒教的梁子原出處此而結,那麼黃木道人並冇死,隻不過給扣住了。
袁承誌聽她滿腔怨毒的說到這裡,才恍然大悟:金蛇郎君以是自行封閉在山洞當中,定是曉得朋友魔頭必會重來,他武功全失,冇法抵敵,想到負人不義,又恥於向人求救,因而封了洞口,入洞待死。何紅藥卻覺得他已走了,出去時封了洞口。
青青瞋目望著宛兒,見她頭髮疏鬆,臉上又沾了很多灰塵,哼了一聲道:“你們兩人躲著乾甚麼?”宛兒一呆,雙頰飛紅,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的傷好了些,我便捉蛇取毒,他跟我學使毒進補的工夫,說要補死溫氏五賊報仇。他用心的寫了兩本書,要我幫著將一本書滲入補藥,說要讓溫家五賊好好的補上一補。他又使錢去跟一個銀匠徒弟打交道,請他喝酒用飯,結成了朋友,請那銀匠做了大小兩隻鐵盒子,此中裝了機括,能夠開蓋射箭。他本來就會得這些門道,不過手上筋脈斷了以後,使不著力,那銀匠遵循他的指導,將兩隻鐵盒和暗箭做得非常講求,手工比打造銀器還更精美。我問他這兩隻鐵盒有甚麼用?他說要在此中放了浸有補藥的武功秘笈和寶藏輿圖,引得溫氏五賊來開鐵盒,就算毒箭射他們不死,那秘笈和輿圖也補死了他們。他說溫家五賊貪財愛武,工夫又高,除此以外,冇彆的體例能夠得報大仇。”
何鐵手道:“姑姑,世上男人喜新棄舊,乃是平常之事。真正平生不二色,隻守著一個女人的,那是千中挑、萬中覓的貴重男兒。以是他們漢人說:‘易求無價寶,可貴有情郎’啊!”
何紅藥叫道:“那姓袁的小子拿著我們的金蛇劍,又用金蛇錐打我們的狗子,那輿圖想必也落入了他手裡。我們定可下落在他和這姓夏的身上,取回三寶,我死了也可對得住五仙教的列祖列宗,你身為教主,更加本教立下大功。不然的話,教渾家眾很多要反你,這幾日來紛繁群情,大師對你的行動非常不平。麵前恰是天大的良機。”何鐵手笑了笑,並不答話。何紅藥道:“你出來,我另有話跟你說。”何鐵手道:“在這裡說也一樣。”何紅藥道:“不,我們出去。”
承誌本與宛兒偎倚在一起,聽到這裡,不由稍縮,跟宛兒的身子分開了寸許,兩人肌膚不再相接。宛兒心中一凜:“我此番出來,本是要酬謝袁相公的大恩,捨命助他尋回夏女人,跟他一起躲在床底,乃是萬不得已。如果他俄然對我好了,不但我是忘恩負義,扳連他也是忘恩負義,他是響鐺鐺的大丈夫,我千萬不成廢弛他品德。”不由得額頭微出盜汗,向中間縮開數寸,本來兩人呼吸相聞,臉頰相觸,這一來便離得遠了。隻聽得袁承誌微微呼了口氣,宛兒心道:“袁相公,對不起!我內心好愛你,但我跟你有緣無份,盼望我來生能嫁給你。”她卻不知,承誌此時心中所想的,既不是她宛兒,也不是頭頂的青青,而是阿誰不知身在那邊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