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一起之上,何惕守戰略橫生,儘是奸滑正道,要幫袁承誌設法去尋阿九,最後自告奮勇,要去藏邊代傳情素,通個動靜,袁承誌皆不允準。
洪勝海雙膝跪地,叫道:“袁相公,是我錯了,請你殺了我以後,饒了其他的兄弟。是小人帶不來隊,準予他們亂搞的。”袁承誌見到他哀懇的眼色,想起他平時對己奉侍辛苦,忠心耿耿,他是海盜出身,向來做慣了好事,並不感覺劫掠百姓是如何不該,心想:“‘崇字營’建立未久,缺糧欠餉,大師日子過得好慘。平時我們隻講究練習陣法,教誨如何殺敵取勝,確是甚少講究軍紀,教誨弟兄們須得‘愛民如子’。我這一劍砍下去,雖不是‘濫殺無辜’,隻怕是‘不教而誅’了!殺他是該的,但我本身,莫非就冇罪嗎?就不該殺嗎?”
洪勝海大聲應道:“是!”躍起家來,呼喝號令:“第一隊守住東北方海岬高地,第二隊守住第一隊左邊的小山頭。第三隊跟著我中間衝鋒,第4、第五隊在我左邊的高粱地裡埋伏,先不要動,也不成放箭,待敵兵衝近,這才射箭。第6、第7、第八隊上馬,上前殺啊!”他號令一出,各隊把總帶領兵卒衝鋒上前,有的依令奔上高地、山頭扼守,有的鑽入高粱地青紗帳埋伏,餘人紛繁上馬直馳向前。
不一日到了馬穀山,來到“金蛇營”中,營中兄弟大宴相迎,歡樂三日。孫仲壽等在山東練兵養銳,獲得崔秋山傳訊後,各處要緊地點更加守禦得鐵桶類似。李自成從西安傳來聖旨將令,要打消“金蛇營”、“金蛇王”的番號稱呼,孫仲壽一一受命遵辦,差人奉上奏章,道賀李自成即位為帝。李自成甚喜,頒命令旨,升袁承誌為製將軍,封孫仲壽為果毅將軍。孫仲壽不竭調派使者與李自成聯絡,並刺探軍情訊息。
孫仲壽又稟報:闖王敗走山西後,滿清肅親王豪格受命來侵山東,不久攻入濟南,東破青州,斬明守將趙應元,又平濟寧滿家洞。闖軍“金蛇營”僻在魯東,清軍倒將來攻。這時南京明朝的大臣立了福王由崧作監國,厥後即位稱帝。由崧是崇禎天子的堂弟,他父親常洵是前光宗天子的兄弟。福王雖與帝係較近,但為人昏淫,鳳陽總督馬士英力主立他,以便節製。南朝兵部尚書史可法以潞王較為賢明,則主張立潞王。但馬士英把握兵權,又與駐兵江北的四大總兵高傑、劉澤清、劉良佐、黃得功聯絡,派兵迎來了福王。史可法無可何如,隻得同意。四大總兵中高傑軍隊駐在江北泗水,史可法要他去和“金蛇營”連絡,共抗清兵進犯。
這日袁承誌帶同羅大千、崔希敏二人巡查轄地,來到富平鎮郊區,隻見百餘名“崇字三營”的兵丁在劫掠百姓,另有人將十餘名年青婦女捆縛了擄去。袁承誌大怒,上前乾預,一劍便將帶隊的把總殺了。副把總大呼:“冤枉,冤枉!”承誌問起啟事,本來這一營歸洪勝海統帶,軍中無糧,兵士已捱了幾天餓,把總稟瞭然洪勝海,帶隊出來征糧。袁承誌調集洪勝海以及崇字三營的其他各隊把總,扣問詳情。
羅大千道:“比來南京又有監禁太子的事,令人好生憤恚。”袁承誌扣問詳情。
承誌哈哈一笑,說道:“這話倒也是!今後你用心學工夫,我經心教你就是了。”何惕守恭恭敬敬的道:“多謝師父。”承誌道:“二師孃是不娶的,三師孃、四師孃都不娶!”何惕守道:“那你連大師孃也彆娶,免得將來悔怨莫及!悔之晚矣!”